“朕决定御驾亲征,会一会那南宫逸。”
薛熙剑的决定让赵琛先是吃惊,继而大悦。上一次粗粗交过了手,赵琛便知道此人武功极高,而且此人之皇位得来不易,定有过人之处。
2
“西宋皇帝御驾亲征?”南宫逸浓眉微蹙,“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回王爷,这是探子亲耳听西宋士兵说的。”韩玄出言证实。
慕容雪颜正端了茶水进来,一听到此言,心跳漏了半拍。
事情,终于如她预料的那样发展了。薛熙剑与南宫逸,要在战场一决高下。
是她的离开,让薛熙剑伤心与妒嫉了么?还是,近来北齐大军捷报频传,南宫逸打得敌军节节败退,薛熙剑是被逼无奈,才御驾亲征?
他为什么还不肯收手?南越有舞妃之死为由,可他已经损兵折将,又是何必?
这边南宫逸在与众将商议战事,慕容雪颜放下茶水便出去了。近来,她已经接触了太多的杀戮与血腥,她不想再卷入这种阴影。
这场战争快些结束吧!她实在是不愿意再看见生灵涂炭。
独自在营帐中发了很久呆,她慢慢踱出了营,伫立着。冬天来了,夜好冷,抱紧双臂,仍是不自觉地冷。
“雪儿。”他每一夜都是在同样的时候出现,准确得如同现代的定时闹钟。
“薛熙剑,他要御驾亲征?”她没有回头,淡淡问道。
“你都知道了?”南宫逸道,“久闻他武功高强,这次正好会会。”
“南宫逸,我求你一件事。”就像当初对着薛熙剑一样,这一次,她却对南宫逸求情,为了自己脸上的那条疤欠薛熙剑的那个人情。“如果他不幸落败,你饶他一命。”
“你……”她的个性那么倔强,再大的痛苦也没有令她低过头。从来不求人的她,竟会为了另外一个男子来开口求他?
南宫逸的心底浮上酸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雪颜从容一笑,解释道,“我的脸,是他治好的,当初为了治好我的脸,他用自己的血,养了一株血人参足足四十九天。这个人情,我欠他,所以……”
“你欠的人情,我会帮你还。”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南宫逸松了一口气,话音平和了许多。
“谢谢你。”她的态度恭敬而礼貌。
若可以,他宁愿她还是当初那个她,会对他吼,会跳起来跟他吵,仿佛永远有着过人的旺盛精力。
“雪儿,我知道是我的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我们之间……”
“我做不到。”她闭上眼睛,仿佛那最残酷、最无耻、最肮脏的一幕犹在眼前浮现。
她的心被伤了,就是伤了,那不是小小的伤痕,是心那儿,被剜去了一块。很疼,疼得让她无法呼吸。就算现在不会痛了,那个口子,却再也不能愈合。
3
隔着千军万马,薛熙剑与南宫逸遥遥相对。
若干年以前,他们也曾相见。那一次,是在南宫逸的生辰宴会上,那时,他们算不上朋友,却进行着一笔交易。而多年后的今日,他们却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薛熙命手下士兵敲起他战车之旁安放的十面大鼓,刹那之间鼓声震天动地,淹没了四周的说话声、呐喊声及号角声。
慕容雪颜今日换了男装,穿了南宫逸特意让她穿上的皇上御赐的可挡刀箭的金丝甲,骑了一匹白马,停在南宫逸的身边。
是她自己坚持要来的。
若以南宫逸从前的性子,是断不可能依了她的要求的。但现在,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几乎什么都能答应——哪怕她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命给她。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