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话题在他听来是突兀或可笑的。
“我听忠叔说,先生的画画得可好了,在街上卖五两银子一幅。”慕容雪颜忽生奇特想法,“不如,先生帮我画一幅画像,可好?”
“自然可以。”冷自寒仍是面带微笑。
慕容雪颜命锦心去搬了条长凳过来,斜倚着让冷自寒作画。暖风拂面,熏得人昏昏欲睡,许是因为近来有些劳神,她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冷自寒只大致看了一眼,便埋头作画,待画成之后抬眸,却见慕容雪颜双腮带赤,杏眼轻阖,竟自睡着了。恰巧锦心与秀容皆不在旁,冷自寒便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慕容雪颜的身上。
“院长妈妈……”一声呓语,含糊不清地从慕容雪颜口中溢出,紧接着,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
冷自寒怔怔地望着这睡梦中蹙着眉头的清丽少女,从来都波澜不惊一颗心,在这一瞬间,已不属于自己。
他从初进相府起,便惊愕于慕容雪颜的美貌;相处日久,他更发现,她的美,不仅在于清丽无匹的外表,纤秾合度的体形,也在于她的宽容、善良,她的聪慧、伶俐……
这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她的眼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落一滴泪,也会美得如此惊心动魄,让他情难自禁地被她吸引,为她疼惜……
悉悉踤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破了冷自寒的幻觉,也惊醒了慕容雪颜短暂的一梦。
“我竟睡着了?”慕容雪颜揉,搓一下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般一笑,将身上盖着的外袍递还给冷自寒,“先生,这个还你。画,好了吗?”
“好了。”冷自寒将画像取来让慕容雪颜过目。
黛眉微蹙,樱唇轻启,双颊晕红,一双慧黠的美目顾盼生辉。一幅活色生香的画,画中的人儿逼真得像是随时可以从画中走出来。
“先生果真技艺不凡。”慕容雪颜欣喜道,随后将自己腕上一串玛瑙珠子取下,递向冷自寒,“这幅画,当是先生送我的礼物,那么这串珠子……”
“这么贵重的赏赐,冷某受之有愧。”冷自寒垂眸推拒。
“不是赏赐。”慕容雪颜更正道,“我一直觉得,人与人生下来便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尊贵或卑贱。这串玛瑙,当是我回赠先生之礼,是朋友之间的礼物。”
“平等?”冷自寒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的口中说出这番论断,让他颇有知己之感,更令他折服的是,对方是一个女子,一个养在深闺的相府千金!
“冷先生的画真是像到了骨子里。”锦心正奉了点心来,恰好看见了慕容雪颜拿在手上的画像。
“是吗?那让冷先生帮你也画一张?”慕容雪颜促狭地眨眨眼。
自从这个冷自寒进了府,锦心看他的目光就总藏着似有若无的情愫,慕容雪颜早就看出来,锦心对这个相貌堂堂的书生颇有好感。
“小姐!……”锦心晕生双颊,欲语还羞。
慕容雪颜半开玩笑地对冷自寒笑道:“先生,锦心人如其名,锦心绣口,又生得一幅好模样,像这样好的姑娘,什么样的人,才配让她托付终身呢?”
“这个……冷某不知。”冷自寒不知是听不懂,或是心有抗拒,整个人后退一大步。
慕容雪颜暗自摇头,这个木讷的书生,着实浪费了锦心的一番情意。
十日的期限很快便到,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杜兰若来丞相府的拜访时候,慕容雪颜正在试穿在承德布庄定做的衣裙。整件衣裙以雪白丝绸裁制而成,袖口设计成广袖,腰间只以一根腰带为束,裙摆迤逦在地,益发衬托得她身量苗条,纤腰不盈一握,凭栏而立,恍若仙子般出尘绝俗……
“雪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