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或许这便是真正的答案也不一定。
看到乾白露出不满的表情,她哂然而笑,继续道:“云娘都不恨你,我更没有理由再恨你了。”一直以来,云娘虽然为他郁郁寡欢,可是却从未恨过他,自己即使心疼云娘,似乎也没有那资格恨他吧。何况她已将云娘曾受的种种都还报在了他身上,令他被执着了二十余年的女人背叛,至于所受伤害是大是小,那完全是他个人性格和承受力的事,她无法强求。因此,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再不恨他。而且,相处之后,她尤为肯定一点,那就是凡与他相处过的女子,明知会有被抛弃的下场,恐怕仍然无法不被他吸引。就是她自己,似乎也逃不出这个迷网,难怪云娘叫她不要去招惹他,她现在终于知道云娘是在为她着想,而不是怕他受到伤害。这世上,怕还没有人能伤害他吧。
她的答案是乾白想要的,然而他却不喜欢她说出答案时的神态和语气,一脸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她随时都可以洒脱地挥挥衣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的想法。即使他很肯定她会答应他的条件,这也不能使他心中的安心增加分毫。
心中苦笑,他将那枝开满白花的树枝引开,让云二过去。生平首次在面对女人时升起束手无策的感觉,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老了,竟然连一个小女娃的心也捉不住。
因为乾白二人久去不归,自然惊动了山城,于是乾白的同胞兄长乾青亲自率领家将来到黑雾泽外缘,准备硬闯黑雾泽要人。似乎对他们的动静了如指掌,在他们刚抵达的第一天,黑尉就派出了使者告知他们乾白的境况,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虽然有所怀疑,乾青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直到数日前黑尉再次知会他们乾白在黑雾林中遇险,让他们展开搜救行动。
原来黑尉真的知道黑雾林中发生的一切事情。想到他并没有弃他们于不顾,云二先前对他所抱的微辞顿时烟消云散。
一边任山城内的大夫为她用夹板重新固定右手手臂,云二一边看着乾白聆听那个长像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老者述说近月来山城和江湖上发生的大事。心中却暗自纳闷,既是一母同胞,年龄相差也不大,为何一个已垂垂老矣,另一个却仍如壮年之人。
“白三惹到了卿家的人,被卿家人生擒扣压了起来。纪十在子万那里,好像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不知想做什么……”苍老的声音缓缓叙述女儿楼中人眼下的境况,乾青仍然精光闪动的双眼不时落向云二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听闻后的反应。
白三性格又冷又木,平日连人都懒得理,为什么会惹到卿家人,云二想不透,但纪十去找子万的原因她却清楚得很。纪十年纪虽小,但天生喜欢俊美的男子,每当看见符合她审美条件的男人,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上去,直到腻烦。这次她显然看中了子万,可是那子万并非一般男子,只怕到时知道真相后她会后悔莫及。
将固定好的右手用绷带吊在胸前,大夫便退了下去,为云二准备汤药。然后雅儿走了进来,为小厅中的三人端上香茶。
“谢谢。”左手接过茶杯,云二如以前一般道谢,却发现雅儿的眼睛有些红,仿佛刚刚哭过,不由有些诧异。是谁敢让乾白跟前的人受委屈?
雅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云二一眼,便悄然退了下去。
本想出去看看雅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乾青接下来的话让她不得不打消了那个念头,安静地坐着没动。
“龙一和剑厚南从塞外回来了,但一进入关内便失去了踪迹,仿佛自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动用多少人力物力都没寻到二人的蛛丝马迹。”说着这话时,乾青的脸上有着隐隐的担忧。谁都知道女儿楼主的手段,她一回来,难保曾一面倒的局面不会改写。
看到云二眼中亮起的神采,乾白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