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诗诗似是恢复了些理智,陆晥晚才又开口道:“我事先只知晓张祚永想要攀附权贵,并没想到他会那么狠毒,竟是想置娘子您于死地,我知道娘子现在的心情,但您反过来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您总算在事情没有最糟糕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识破了他的奸计,性命无虞了。”
诗诗的身体因为愤怒伤心还是忍不住颤抖,她大大喘息了几口,才控制着情绪开口道:“我不甘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她忽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陆晥晚问道:“你应该有办法的吧,我看你与简小公子的关系不错,你定是有办法帮我报仇的吧!?”
陆晥晚等的就是诗诗问这一句,走到她身边。声音柔和地与她劝慰道:“我今日既然会带娘子来这里,便定会帮娘子到底的,像张祚永这样的男人,娘子您不值得再为他生气、伤心。这般只会累了自己,想让他生或是死,也只不过在娘子您一念之间。”
陆晥晚的话如蛊惑之语一般,让诗诗精神一振,立马抓住陆晥晚的手问道:“我该怎么做?”原先有多爱。此刻就有多恨,诗诗的性格里头本来就带着些极端,不然当初也不会不听任何人的话,一意孤行地扎进了张祚永布下的陷阱里去,而此时被仇恨蒙蔽了所有心神的她,若是不狠狠报复张祚永,也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晥晚将诗诗从地上扶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陪你回教坊,然后再慢慢与你参详。”诗诗也知道这酒楼不是久待之地。拭干了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这才跟着陆晥晚一起离开了。两人坐着马车回到教坊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晥晚扶着诗诗回了宜春院,诗诗身边的女使看她这般狼狈模样的回来,俱是吓了一跳,但碍于诗诗平日的积威,也不敢开口随便问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帮她换衣服梳妆。等到一切都整理妥当的时候,便有女使过来催促诗诗前去包厢里头接客了。
诗诗此时自然没有什么心思接客了,托病两句打发了那个女使,便叫了陆晥晚进了她的卧房。
陆晥晚看诗诗的脸色越发苍白憔悴。便开口与她建议道:“娘子,您还是尽快找个大夫过来看看身体吧,虽说那木簪戴的时间不长久,但那夹竹桃总是大毒之物,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不用操心。一时半会儿的我还死不了,若我真死了,不是正好合了那恶人的意,不管怎样,我都是要长命百岁的!”诗诗目露凶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娘子心中有数自是最好了。”陆晥晚自然也不再多言,回归正题道,“娘子现在应该也知晓,张祚永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无权无势的穷秀才了,她中了进士,且名次不弱,殿试之后,最低也会被朝廷授一个七品官衔,到时候若是娘子再想对付他,可便是难上加难了。”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他身败名裂,后悔那样对我!”经过了今天的一系列事,诗诗已经对陆晥晚完全信任,她此刻什么都不管,就是一心一意想要报复张祚永。
陆晼晚微微笑了笑,回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我曾经听在您身边伺候的燕秋说过,您给了张祚永许多的银钱,让他能够在科举上打通关系,而每一次张祚永都是写了借条给您的,不知那些借条您可还收着?”
诗诗愣了愣,不明白陆晥晚为什么忽然提这个,便点了点头回道:“全都留着呢,只要是他留下的东西,我都好好的收藏着呢……”说到这里,她的面上又是氤氲满了恨意,拳头紧紧握住,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那事情便容易多了,娘子您若是信我,就把那些借条都交给花公公,顺便把那支有毒的木簪也一并给了花公公,您也不必多说什么,只说无意间发现了这只木簪是有毒的,知晓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