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另一本《昭明文选》,这也是士子案头的必备之书,书页上依旧有“水天精藏”四字,随手翻开一看……就又丢不下了。
随后,周青的心愫就变得异常复杂起来,兴奋里夹杂着痛苦不舍,兴奋于这天杀的弘文印社所出居然全都是“水天精藏”,真个是本本都好,本本都想要,本本郏值得买回去殄藏。痛苦就在于这些书得多少钱哪!怎么可能都买?但妾做取舍,却让他如何选择?
每一本都不想丢啊!
走着看着,周青就发现书肆中其他那些个正在看书的士子们分明遭遇了与他一样的困境,胳膊下夹着,手中拿着,眼睛还在看着,个个贪婪,个午不舍,那本都想要,那本也都不想丢。
抬头间隼一看到这景象,周青忍不住笑了,弘文印社四字就此印入脑海想忘也忘不掉了。
读书多年,其间也曾有过一次遍历十数州县的漫游,他到过的书社少说也有百余家,号为江南最大的十三家印社一个不落,但细细想来,若论出书之最佳,居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新开张的弘文印社。
凡其所出必是“水天精藏”且书肆内全无佛经道典,弘文印社名不虚传,真弘文也!
就在周青在取舍中倍感艰难的时候,盛觉正在看着的书上光线一暗,扭头看去时,却是好大一群人拥着一位梏首苍髯的老人走了进来。
“哲翁也来了”身在扬州的读书人不知道陈一哲的可谓凤毛麟角,周青对这位老人充满钦敬,见是他来便欲上前见礼,但洲走了几步听到一些寒暄之声后却猛然停下了脚步。
就这么短短的几步间,那些寒暄声中提到的名字与别号竞然连一个陌生的都没有,赫然皆是名动江南的各州名士。
“这么多名士怎么都到了扬州?”周青正迟疑的对候,与人寒暄着的陈一哲看到了他,随即笑着招了招手。
周杳见状忙肃容上前,恭恭敬敬向陈一哲见礼。
“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到水天阁?”待听说了新婚之事,陈一哲笑说了几句恭喜后,指着他向身边的众名士道:“此子名唤周青,家世清白,励志于学,实是我扬州士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待文社开了诗会文会我料他必有上佳之作……”
有哲翁如此绍介,众名士不免要对周青和颜悦色的劝勉几句。眼见这许多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江南名士待他如此,周青脸上渐渐泛起了激动兴奋的苹红。
一番见礼罢,周青才乍起胆子问道:“不知哲翁所言之文社是那家?诗文之会又是何时?”
听他这一问,众人皆笑。陈一哲笑着摆摆手,“文社之事稍后自会晓谕士林,今天就不说了。周青,我且问你,这家弘文印社如何?”闻问,周青脱口而出……“好,此间书之精美诚为学生所仅见……”
“噢”听他评价如此之高,陈一哲正要再问时,周青却退后一步,躬身向着他与叶梦甫、袁三山端肃的行了一个大礼。
他这举动让陈一哲并众名士都不解其意,叶梦甫更好奇而问。
周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拿着的书呈给了叶梦甫。见状,众名士纷纷取书一看究竟。
叶梦甫接过书,首先就看到书页上的“水天精藏”四字,再一翻开书页,就见此书的第一页上记载的恰是他与袁三山辅佐陈一哲建立水天阁之事,其间不仅记有水天阁成立的缘起,更有他校勘藏书之事。
看着这些文字,叶梦甫先是惊讶,进而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暖流,及至最后时就连双眼也忍不住涩涩的浮起一层水光来。
看完这本,叶梦甫一连又取了七八本书,看到的都是一样情景。至此,他眼中的那层水光愈发浓厚了,只能作着放书的样子来平复激动不已的心绪。;
待其终于平定了心愫转身过来时,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