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
可没多久后,这长安城又出了怪事,各处的勾栏里陆续出了一些新鲜剧本,情节奇巧、戏词华美,一下子就吸引了城内上下的眼光,而更奇怪的是,这些戏文一旦演红了以后,不久便总会跟着传出一些诡异的谣言来,譬如某戏文是影射某侯爷府里的、而某戏里的某人物又说的是某位夫人的事迹,被影射到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几番查证下来,那幕后黑手的嫌疑人却直指向了萧蛮子,一时间舆论哗然,有人不由私下里唾骂:这果然是胎里带来的贱人贱性,不在朝中当面讽谏,却是更加阴险缺德百倍。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演剧本于本朝历来是极受人欢迎的,口口相传,禁又禁不得,按也按不住,而且又是那萧蛮子私下里的行为,他在翰林院办公时反倒是一副循规蹈矩的学究模样,让人还真拿他没办法,时间久了,他反倒成了人人不敢得罪,处处受人追捧的一号人物。
崔泽厚早就看好萧蛮子这把刀,派人暗中细细关注,又让手下幕僚与他循序渐进的交往了起来,此回还是第一次想到要用他,本是安排太子与五娘的事情被撞破后,让他于柳映堂看个热闹的,却没想歪打正着的还是达到了目的,而这萧蛮子果然不负众望,这一出《髻年娇娘》,写的精妙、唱的绝好,等过几天再放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此事就将彻底完满无缺了,崔泽厚于马车里咧开嘴,无声的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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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恶语如刀(下)
《髻年娇娘》这演剧本在东市勾栏里风风火火上演了十来天后;风头不减反增,竟闹到一楼两边夹道和二楼的祭台后面的站票也天天一售而空的地步;而之所以这样,皆因为现在有人传言这戏背后影射的是城内的某个极有分量的大人物,有了前几次的热闹,这城内多事的闲人早就闻到腥臊气,纷纷猜测个不停;待到七月初,晴天炸响了一声雷,那富家公子暗指的便是当今太子李济民的流言;顿时在长安城内高门显贵的圈子里悄悄的传遍了;不过因为涉及的人过于显贵,茶余饭后议论反倒一时间都销声匿迹了。
“可不是完全对的上;严丝合缝的吗?那定亲的人家说的可不就是安国公府上吗?这太子妃的事情早已是板上钉钉;却为何迟迟不昭告天下呢;他们家大小姐也已经十三岁了;听说都是太子从中暗暗作梗,还打着去探访大小姐的名号常常出入国公府,实则是看上了那个小的,上次玉簪宴的时候,两人在林子里偷偷抱做一团,才被人撞破了,却正好被那萧缺德给撞见了,这才闹了出来……”,某县公府里,来做客的女眷们绘声绘色的窃窃私语着,仿佛一切都是她们亲眼所见一般,这样的说辞,便像燎原的星火一样烧遍了各府内院。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国公府永嘉坊,却是一派的风平浪静,那沁芳阁如今更是被管的如铁通一般,一点风声也没传进去,因病倒了一个六娘,又摔坏了一个五娘,顾氏便发话让她们暂且先停了课业,说是正好暑热难耐,也省的女儿们熬坏了身子,让她们只管闲散修养一阵子,安心的消夏。
四娘一听便乐坏了,整天赖在玉华的房里与她说笑解闷,琪娘和芸娘则是基本足不出户,但每日里都可以听到她们勤奋练琴或琵琶的动静,玉华便也拉着四娘一起,每日也练上那么一会儿。
六娘此次并未被禁足,只说是养病,待她身子好了一些,除了玉华之外的三个小娘子还被特意带着去探望了她一趟,芸娘虽然心虚害怕,但也不得不一起过去,她硬是缩肩耷背的把自己躲在身形丰润的四娘后面,只巴望着六娘千万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