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边,本能的尖叫:“是谁?”
萧磊正拿一条热毛巾替她擦脸,没想到她会忽然醒过来,安慰道:“别怕,是我!”林燕羽适应了室内朦胧的光线,看清楚是他,才放了心,拥着被子坐起来。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萧磊把毛巾拿开一点,不解的问。“屋里太热了。”林燕羽随口道,忽然瞪着他:“你明知道那锅汤里有鹿鞭,怎么还叫我喝?”
萧磊见她还惦记这事,哧的一笑:“鹿鞭暖身,冬季进补,有什么不好,中医说你体质虚寒。”“我才不要吃那个恶心东西。”林燕羽啐了一口。萧磊又是一阵轻笑。
想起什么,林燕羽轻抚他头脸,问他:“你胃里没不舒服吧,我让服务员准备了醒酒汤,搁在厨房里,给你热热去?”“不用了,不麻烦,喝那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萧磊不在意。
林燕羽见他气色如常,确信他没有喝醉,也就不勉强,打了个呵欠:“几点了?”“一点多。”萧磊告诉她。
“你怎么不睡?”林燕羽看他一眼,见他坐在自己床边,还是之前那身衣服,只是脱了外套,好奇他怎么不换了衣服休息。
“我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踢被子了,睡觉不老实。”
“……”
“你刚才梦见什么了,睡得不安稳?”萧磊看了她很久,看着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知道她并没有安眠。
“我……”林燕羽语塞,转变话题:“你今晚为什么要说出我和叶家的关系?”想到这件事她就有些生气。萧磊听她质问的语气,淡笑:“怎么,不高兴了?你本来就是叶小舫的表妹,我说错了吗。”
林燕羽更来气了:“我才不想沾他们叶家什么光!”萧磊眉心一紧:“你这叫什么话,叶阿姨虽然不在了,可她和叶家的血缘关系不会变,你永远是叶家的外孙女儿,你连亲人也不要了?”“他们把我当亲人吗?我活这二十多年,谁承认过我?”林燕羽不屑一顾的拿被子蒙着头。
萧磊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怎么不把你当亲人了,你和叶阿姨在伦敦出事的时候,是小舫去伦敦办的手续,把你俩的骨灰带回国安葬,下葬的时候,你姥爷和舅舅阿姨们全去了。”林燕羽自认理亏,不说话了,嘟着小嘴。
“你不愿意改回原来的名字也随便你,可你不要怪叶家什么,他们家谁都不欠你的。”萧磊严肃起来的时候,让人害怕。
林燕羽不是不明白,是叶馨然宁愿与家族隔绝、独自抚养女儿成人,并不是叶家人把她们母女遗忘了。逢年过节,叶家都会打电话来叫他们回去吃饭,叶馨然不愿回去。二十多年里,叶馨然的几个哥哥没少在暗中关照这个小妹妹。
“他们会喜欢我吗?”林燕羽眼睛湿润。萧磊轻抚她额头的秀发,无限怜爱:“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姥爷当年最疼你妈妈,你又没有什么错。”
林燕羽叹一声:“叶……叶小舫他那么狠吗,桌上好几个人听到他名字,脸色都变了。”萧磊嗯一声:“你想啊,东北虎都叫他老虎,他得有多厉害。说话的那个人,要不是因为跟南珲关系好,早就蹲监狱去了。
小舫刚到哈尔滨的时候,被安排在装备部,管军资的部门一向是部队里油水最多的部门,也最难管,那些人见他是新来的,都不怎么服他,不听调度、暗地里给他使坏的不少,他一气之下带了一个连的人把军分区装备部给砸了,为首的那个人被他找人扔进松花江里,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天气,虽说后来捡了一条命,可人也废了。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惹他。”
“什么叫废了?我看到电视上演松花江还有人冬泳呢,水的结冰点是四度,水下温度比水上高多了。”林燕羽不解的问。
萧磊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