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记在心里。
司重斐垂头,敛了眼睫,就是因为是她爹,所以才想瞒着,这大半个月东奔西顾,原以为自己手里有点权势可以顺利解决了难题,到最后才发现,他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无力阻止。
也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就算除去了皇后一党,他仍然很弱,弱得连一个边关小将都赢不了,那种颓然和挫败,让他连面对不悔的勇气都没有。
连他都没有办法,甚至牺牲了金牌的最后一次权利才勉强保住了她,若将一切都告诉她,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和他一样,无能为力无法抗拒,看着一切发生,然后伤心难过,自责懊悔。
他只是不想她自责难过,所以才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想让她远离这一切苦痛。
她不接受也好,埋怨也罢,他都认了。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一点反思的意思都没有,不悔终于忍不住了,刷地站起来,“司重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我的人生是我的,就算和你在一起,你也没权利剥夺我的决定和选择,霸道的替我安排一切,你这是对我人/权的不尊重!”
“就算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司重斐自嘲的冷笑,不是嘲笑她,是嘲笑自己的无能,没能救出言丞相不说,反倒让她更加埋怨自己。
☆、336 诬陷
不悔一窒,她爹出事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可她爹最后还是要被砍头,说明连他也救不出她爹,她就更不可能有办法了。
“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办法又是另一回事,你不能因此而不让我出力努力,连最后一丝补救的机会都不给我啊。”不悔气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心里的悲伤也顷刻间涌上来。
想到这么多天,他爹正在受苦,自己却像个无关的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愧疚,所有人都知道的消息,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还是通过自己不喜欢的人口中知道的,多么讽刺。
司重斐无奈的笑,“没用的,就算给你机会,你也补救不了,因为对方根本就是要将你爹置之死地,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给了你机会,也只能让你更自责和难过罢了。”
“那也总比什么也没做过的好啊!”就算结果一样,做过和没做过本质意义就不同,他居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
人生在世,不可能所有事都掌控在手中,就是因为不能掌控,才会有许许多多的磨难和坎坷,不能因为怕坎坷,就不去跨那道坎,不能因为怕受打击,就乌龟一样缩在自己壳里不去面对。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样懦弱的人,又怎能成长变强,又什么资格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是因为懂得活着的不容易,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不悔觉得自己的人生再如何悲惨不济,可她总归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可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就算没得到,争取过努力过,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而她明明有机会去救她爹,却让司重斐生生剥夺了这个机会,让她心里留下那么大一个遗憾,她怎么可能不怨?
可是事已至此,怨有什么用?事情也不能重来一次。
好半晌,不悔敛去眼里的怒意,转而道,“我爹到底为什么会被砍头?”
司重斐抬眼看了看不悔,沉吟了下,还是告诉她了,“有人检举你爹结党营私,广收贿赂,养术士,与邻国为谋,意欲谋反,证据确凿。”
不悔惊骇,张口就反驳,“怎么可能?这分明是诬陷!”
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诬陷,言书翰的为人怎样,大多数人心知肚明,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司重斐叹口气,道,“你爹为官几十年,忠心耿耿父皇都看得清楚,可是言静姝一事,谁也不知道你爹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