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琢打开后眼神有片刻的停滞。
箱盖内侧的网兜里,放着本离婚证。
依然是鲜红喜庆的颜色,只不过上面的字从烫金色变成烫银色。
细微的变化,作用却天差地别。
恍惚不过片刻,苏玉琢很快回神,将衣柜里剩下的几件常穿的衣服和梳妆台上的小物品一股脑塞进去,又用床上的凉席卷了薄被,只留下空荡荡的一间房和一张光秃秃的床。
宋羡鱼洗完澡上三楼,苏玉琢已经收拾好三楼的房间,床上两个枕头一张薄被,叠得整整齐齐,看着很舒服。
空调也开到令人舒适的温度,电视旁边的插座上插着电蚊香,散发着淡淡清香。
宋羡鱼奔波了一天,早困了,脱了鞋就要往床上爬。
苏玉琢递给她吹风机,“头发吹干再睡,别感冒了。”
宋羡鱼接过吹风机,刚把插头插进床头的插座里,苏玉琢裤袋里的手机先响起来。
苏玉琢掏出手机一看,是京城的陌生号码,她皱了下眉,将电话号给宋羡鱼看:“这个号你认识?”
宋羡鱼瞥了一眼,脸色一变,抿唇片刻。
“临渊的。”
苏玉琢看向她,“你关机了?”
不然不会打到自己这里。
想来那边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宋羡鱼道:“不想他早早找到我,所以给你打完电话后,就把手机关了。”
“你未免太小瞧你老公了,你以为关机不接电话他就找不到你了?”苏玉琢道:“现在怎么办,我接还是不接?”
宋羡鱼:“接吧,你就说我没跟你联系过。”
然而,电话接通,苏玉琢“喂”了一声后,季临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宋羡鱼接电话。”
这还是季临渊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宋羡鱼。
宋羡鱼不禁头皮发麻。
苏玉琢直接把电话丢过来,用眼神告诉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羡鱼:“……”
手机里,季临渊说完那句就没再开口,宋羡鱼把电话搁在耳边,酝酿了片刻,小心出声:“你怎么知道我跟苏苏在一块?”
“一声不吭跑去云城,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季临渊声音有点冷。
宋羡鱼不自觉气势就弱下来,被凶,心里也委屈,控诉:“还不是因为你不同意我生二胎,不然我用得着这么费劲?”
“所以就可以不辞而别?让人担心你?”
季临渊严肃的语气里,透着关心,“没有下一次。”
强势却也温柔。
宋羡鱼嘴角翘起来,“知道了。”
“什么时候回来?”男人在那头问。
宋羡鱼说:“你想我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12点有回京城的航班,已经给你定了票,你打开手机就能收到订票信息,下午两点过去接你。”季临渊语气越发低缓柔和,“时间足够,不要着急赶路。”
……
另一边,苏玉琢找了新床单和被子,将二楼腾出来待客的房间布置了一番,洗完澡回三楼房间,宋羡鱼已经盖着薄被睡着了。
苏玉琢给苏父打了通电话,叫他回来,然后关了灯,轻手轻脚在宋羡鱼身边躺下。
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楼下传来男人的说话声,苏玉琢半梦半醒,没听真切,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清晨。
回老家后,她都是天刚亮便起床,宋羡鱼还在睡,她轻手轻脚起床,穿衣下楼,经过二楼,她下意识朝自己原本的房间看过去,只看见紧闭的门和沉沉的窗帘。
苏父比她起得还早,正在厨房做早餐。
看见苏玉琢,苏父一脸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