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冻结了,有时气的连折子都扔在地上,也不知他是气大臣还气年羹尧?
宫里呆了三个月就像长长的三年,趁他早朝就溜到钮氏的永和宫窜窜门。刚回至养心殿院门口,听到里面龙吟虎啸,小太监小多子战战兢兢轻声道:“主子,今儿皇上从早朝火到现在了,咱都小心着些。”
小多子是新进的,跟我甚是谈得来,平日来我也挺罩着他,所以对我十分的信服。我移至门口,站在小太监的边上,面色从容,竖起了耳朵。
“朕登基以来,行事上不愧天,下无愧地,对自己的手足一忍再忍,结果呢,九贝子允禟处处与朕相抗。对传旨钦差既不迎,也不谢罪,反而口称自己是出家离世之人。好啊,朕当他是出家之人,为何又伙同洋人暗中密谋,还利用外文想出以西洋字母拼读满语的办法,教给儿子传递消息,用意何在?眼中还有没有列祖列宗,还有没有尊长。廉亲王,你是怎样管教兄弟的?”
可怜的八爷真成了出气筒,该死的老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顽抗到底,我看他不是跟雍正过不去,而是跟周边所有的人都过不去,蠢蛋。八阿哥并无辩解,聪明如他,大概早知自己的结局,也懒得一辩了。屋里一下静寂无声,让人更加惊恐万状。
雍正似平息了些,厌烦地道:“传旨,将九贝子允禟圈禁西北大营,不得擅离,否则严惩不怠!怡亲王、张廷玉留下,其他人跪安吧!”
“喳,臣等告退!”我赶紧闪到边上的柱子侧面,八阿哥、隆科多、马齐等人退了出来,八阿哥镇定自若急步走在前头,昂首挺胸,只是那日渐消瘦的背影,露出他境况的艰难。小多子端了茶过来,我顺手接了过来,端进了内厅。
雍正端坐在了坑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十三坐在对面,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过手中的茶,眼眸中流露出太多的无可耐何。张廷玉坐至下侧的凳上,不安地低着头。我与李德全退至门口,李德全示意我立在门内,他则关上门退了出去。
沉默了片刻,十三终于打破了沉寂,问道:“皇兄,年羹尧不日就到京城,不知如何迎接?”
雍正脱口道:“凡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德胜门去迎接,朕也亲自去。”
“皇兄,是否过了,年羹尧虽然立了战功,可参的折子可没少过。据报,西北每个营里都有他的耳目与亲信,被他罢免的官员多达几十人。如今战事已停,再如此护着他,臣弟怕以后难以管束。”
张廷玉也附合道:“皇上,臣以为十三爷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事就按朕的意思去办,朕相信年羹尧还不至于被胜利蒙蔽了眼睛,他于朕有恩,朕就要以礼待之,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十三与张廷玉面面相觑,不再多话,告退了出去。
李德全提了食盒进来,我上前帮着整理了桌面,他洗净了手,抬头道:“坐吧,一起用。”我边盛饭边道:“在熹妃那儿用过了!”
大概是饿急了,大口急吃,忽又问道:“刚才的事,你以为如何?”
见我沉默不答,抬头看来,满眼询问之色,我只好扁扁嘴道:“皇上金口玉言,还能有错,皇上说对不对也对,皇上说不对对也不对,横批不对不行!”
一口汤把他呛得直咳,抬头瞪着我道:“怎么说话的?朕是蛮横无理,刚愎自用的人?”
我忙辩道:“容月哪敢,皇上圣明,容月的意思是皇上至高无上,皇权不可侵。但是事有两面,就如祸福相依,所以对与不对有时很难分清,皇上如今对年将军就是如此,以功盖过,但若年将军不领情,以至于过大于功时,自然前面的对也需从新思量了!”
“嗯,算你还有几分领悟力,今儿就饶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我嘟嘴重重回了声“是”,让说话的是他,嫌人家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