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码头帮工才清醒过来,忙着抛索、撑帮。
待船停稳,一架楼梯顺下来,从船上开始往岸上走人。
蒹葭书院的学子们排成两行,一步一步,稳稳当当朝下来,眼神不偏不倚,目光清澈,不见趾高气昂,也未曾故作姿态,正如刚才看到的船一般,平和又坦然。
岸上的人眼睛盯着看,只见蒹葭书院的人脚踩棕色矮帮鞋,身穿亮灰色长袍,走路时能看到浅黑的裤子,头上的纶巾把头发束的松而不散,在每个人的胸口位置绣有浅绿的‘蒹葭’二字。
等蒹葭书院的学子们全下了船,又分队乘上前来接人的马车,在嗒嗒声中远去。
“这便是名声显赫的蒹葭书院了。”一个学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接蒹葭书院的人马车朝城门处行去,逐渐变成小点后,羡慕地说道。
“对。”另一个学子出声道:“我等还在为能否考上犯愁时,人家已经知道如何当官了,七年了,蒹葭书院凡来试科者,从未有一人落榜,也从未听说有一人辞官,唯一离开官位的一个是五年前大雪,渭水河畔,指挥百姓自救的县令,因操劳而卒。
那之后,蒹葭书院马上多了一门,通过短时间深度睡觉,恢复很多精力的课。
说蒹葭,是为伊人,道苍苍,盈在水中央。”
蒹葭书院学子的到来,让一部分想要趁秋闱考取功名的学子失去了信心,没亲眼在码头看过的学子,听人说,蒹葭书院此番来了一百多人,有他们在,必然会提高收录的要求,压力很大啊。
蒹葭书院的举人们可没工夫去管别人怎样想,被安排在状元楼后面的一处四进的院落中之后,洗澡、吃饭,稍作休息,就收到了张小宝让人送来的资料。
资料内容俱为当前河南道形势,张小宝和王鹃列出一部分设想,让他们自己去看,去完善或者更改。
举人们看的很认真,对他们来说,比起张小宝和王鹃安排的事情,秋闱也变得不重要,因为两个人需要的是,遇难能上,上之能成的人,而不是考个好成绩,一到具体事情时便抓瞎,说自己还没有适应的人。
一直看到天将明,记下资料内容,并有自己思路的人才纷纷睡去,中午的时候,张小宝带了几个厨子,过来给亲自做菜,为学子们接风。
今年秋闱的学子一共一百二十人,还有一部分在各别方面略有不足,继续在各种考验中挣扎、学习,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因为近几年大唐发展的太快,很多官员跟不上节奏,所以李隆基不满意了,与张小宝、王鹃,还有十几个重臣商量下,决定换一批顶上去,所以年年有科举。
有的甚至是做事的本事行,读各种经义理解的不够,也赐个出身,去当官,不拘一格。
至于以前的官员,先去重新学习,也就是‘党校’一类的东西,短则半年,长则三年,带薪,也就是不收回给他们的土地。
学成的人重新安排,学完了还是不行的人,发一笔‘退休金’,养老去吧。
因此有能耐、有斗志的人不怕没机会。;
张小宝也管不到太具体,接风之所以找厨子,是他不想给一百二十个学子吃大锅饭,否则他拿把铁锹,选口大锅,一百二十人的菜,一锅一道菜,很容易炒出来,以前为学本事,进去劳教的时候,没少干过这种事。
“没钱,里面的饮食真不好。”张小宝边炒菜,边跟过来看他干活的王鹃说。
“咋不好?”王鹃了解的不够透彻。
“先说吃的,让人无语。”张小宝用勺子一掂,葱花进到油中爆锅。
“吃窝头?”王鹃疑惑。
“想得美,玉米面多贵呀?一人两个窝头才多大?让人看着好象虐待一样,吃的是发糕,发糕大呀,用最差的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