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拖后退。
顺便搂草打兔子,从州府又要来十贯钱,以及不少的质量差点的文房四宝,回到县中让人修出个趟房,叫齐县中的孩子他给讲课,虽然他自己会的也不多。
他打算培养出几个有学识的孩子,出去闯荡,有本事后回来帮县里,让那些知道他发电报求助京城的从而嘲笑他的官员们知道,开光县的人不缺少骨气。
可就在他打算自己坚持教育出几个孩子的时候,第二年的春天县里开了一个二层的酒楼,其名……水云间。
酒楼开业,六个伙计、两个后厨整齐地站在酒楼门前。那一刻,孙冒和县里的百姓觉得满天乌云尽散。
酒楼从开业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卖出个任何一道菜、一碗酒。
伙计轮流每人给县中的孩子上课,大厨在县里四处跑,又从外面带来种子,买羊羔、猪崽儿、鸡鸭鹅的苗儿、耕牛。
开始教当地人如何养殖,怎样提高土地的产量。
开光县给外人的感觉还是那么贫穷,依旧是下等县,只有县里的人清楚,等着明年开春,县中就会发力,向外输送大量的肉食。
五十岁的孙冒觉得自己就像三十岁一样,浑身充满了干劲,把五年来养的牲口和家禽一卖,县里就有钱了,再帮着水云间把缥缈的设计给打造出来,让外面的人来本县花消。
想法是好的,不过今天开始下雪之后,孙冒看着天就傻了,回忆起童年时候遇到过的一场雪,当时和眼前差不多,下了一天一夜,房倒屋塌,哭喊声不断,所有养的活物全被冻死。
自己的祖父和大伯就死在那次雪里,活下来的人在雪里挖尸体,挖东西,挨饿受冻,整整一个冬天。
“冒儿,快寻思个办法,拿拿主意,几个老不死的算是看出来了,这雪,没个两三天停不下来。”县里的几个老人寻来,对站在雪中发愣的孙冒说道。
孙冒一脸木然,嘴咧着却发不出声,干枯又布满青筋的手不停哆嗦,起风了,耳边是风的呼啸、不知道灾难为何物的孩童的欢闹。
过了半分钟,孙冒嘶哑着叫喊:“老天爷啊~你见不得我们有个好啊,刚刚有点盼头啊,就把我们往死了逼,谁来帮帮我们?谁来帮帮我们?”
“冒儿,冒儿,别急,去找水云间的商量,找他们,老天爷不高兴了,不怕,咱不怕啊,找水云间,找小宝和鹃鹃。”
老人也声音颤抖地劝,眼神中带着哀伤和那么一丝希冀。
其他老人同样表情非常复杂地点头赞同,面对如此天灾,他们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把最后一点可能寄托在水云间的八个人身上,还有远在京城的张小宝和王鹃的身上。
当孙冒和老人们寻到伙计和厨子的时候,八个人正在组织县里的人集中物资和牲口,打算凑到一起,好在大雪结束的时候方便取用。
欢闹的孩子们暂时无人去管,得先商量好谁家的房子结实,结实的留下住人,不结实的趁早推倒,把能烧火的东西抽出来,用以取暖。
一个伙计看到孙冒过来,马上来到近前,焦虑又镇定地说道:“孙县令,雪很大,你得带着大家挺过去,相信京城很快能知道到此地的情况,派出救灾的队伍。”
“最快要多久?”孙冒在没有信心的时候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救灾上面,大唐的救灾速度一直是最快的,但总要有个时间,三五天的能冲过来那都算是神速,除非……
伙计也明白,说道:“估摸得十天?半个月?除非丰州鹰群出动,只是我们不清楚水云在哪儿,我们一共才来八个人,又不是紧急战斗人员,所以不能携带电台。”
伙计也十分无奈,谁能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无法出去,要与当地人一同度过灾难,最好不要被雪埋了,盖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