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小,”秋琳轻喃道,
“是啊,世界真小。否则我怎么会遇到你,”诺南说的并非是情话,而是真正的感慨,
离开妇产医院,秋琳执意要去医院探望沈青。虽然诺南告诉她,沈青还没有清醒,
偌大的病房,沈青孤零零的躺在中间的病床上,脸上盖着呼吸罩,旁边的机器不断滴滴答答的响着,
秋琳站在玻璃窗前,紧紧的盯着她,耳旁是医生的话。
“子弹穿进腹腔,险些穿透了肾脏,送来的时候,接近休克,我们已经尽全力抢救,虽然伤情平稳下来。但是生命体征还是有异常波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她醒来,再做检查,看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秋琳手心扣在玻璃上,“我不该带她来伦敦,”
沈青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工薪家庭的独生女,从小到大唯一做成功的大事只有两件,一是考上了清华,二是跟了秋琳身边做助理,
她为人腼腆,可是说起话来叽叽喳喳,一惊一乍,偏偏工作一丝不苟,认真谨慎,矛盾的性格和秋琳非常相配,也许这也是她选择她的原因,
沈青大概做梦都想不到老实的自己会被贵族杀手射击,
秋琳自责的想哭,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一阵疼,
诺南担心秋琳情绪激动,影响她的身体,诺南可不想在看到她血流不止的可怕情景,搂住她轻言劝道,“她会好起来的,并不是你的原因,”
“我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面对她的父母,”
诺南抱着她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耶伊曼家族要为他们的狂妄付出代价,
黑暗阴森的地下室,陡峭深幽的楼梯不知通向多深的地底,柏丽雅举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下走,
这里的空气与时间好像都是静止的,柏丽雅只能听见自己的呼气声,她的心脏是否跳的太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柏丽雅终于走到了底,
古旧的粗木护栏已经被湿霉气腐蚀,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墙壁上点着古老的桐油灯,昏黄阴沉,
地面上都是水渍,是从地下渗出来的,柏丽雅每踏一步,就发出扑溅的声音,她沿着地下走廊往前走,尽量不去看两边的护栏,
那是被间隔成一间一间的牢房,这里是耶伊曼家族关押惩罚犯错族人的地方,
柏丽雅从小听说过这座地下牢房,但是从未来过一次,因为四十年前,这个地方就被废弃了,
每间牢房都没有活人,只有若干具白骨散落在角落里,属于不知多少代以前死去的族人,
柏丽雅走到路的尽头,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亚瑟文坐靠在斑驳潮湿的墙上,低垂着脸,一动不动,和周围的静谧好像融为一体,
他淡金色的头发被染成乌红色,他的衣服还是前天那一件,可也被血染黑了,亚瑟文的模样就像被人动用了私刑,
柏丽雅看着他,不由想起那天的太过惊吓的场面,她知道奥莉波利恨不得当场杀了亚瑟文,
科菲勒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治疗,而亚瑟文被关押到这里,除了头上被奥莉波利用椅脚砸出的伤,奥莉波利似乎对亚瑟文太仁慈了,当时所有人包括柏丽雅自己都以为亚瑟文难逃一死,
听到脚步声,亚瑟文慢慢抬起了头,黑洞洞的,柏丽雅看不清亚瑟文的脸,
“你是疯子,”柏丽雅说完就愣住了,她过来不是要给侄子定性,可是见到他这副样子,话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
“我早就不正常了,”亚瑟文很平静,“他死了吗,”还不等柏丽雅说话,他径自说道,“应该没有,我下手太轻,那个老女人又怎么舍得他死,”
说着他低声笑起来,沙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