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哭笑不得間，旁邊剛剛那被茅杉瞪回去的男人合上書，嫌棄地看了眼身旁這兩個奇怪又吵的人。封子嘯朝他頷首表示不好意思，那一刻他不小心看到了書封上的兩個字‐‐沈思。
封子嘯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茅杉顯然是誤會了這個臉色，慌了。一怕封子嘯真有約，二怕自己剛剛那話又過了頭。
自認為自己很屌的茅杉第一次發現，原來真喜歡一個人，是很慫的。他一邊心慌一邊揣摩封子嘯的臉色，可又想不出話來挽回和化解尷尬。
封子嘯就這麼站了好一會，茅杉感覺自己的汗都快滴下來了，完全說不出是什麼心情。接著看到他封老師仿佛從夢境裡回過神來，&ldo;茅杉，我真有事。&rdo;
茅杉靜靜地&ldo;哦&rdo;了一聲。
封子嘯原本不想多加解釋，可看到茅杉那眼神，突然生出來些奇異的負罪感，多加了一句&ldo;不是什麼約會，別瞎猜。&rdo;
茅杉調用了自己的全部智慧，試圖從封子嘯的表情和有限的語言裡猜測出點什麼，然而一無所獲。
封子嘯又看了眼手錶，對他說，&ldo;我走了。剩下的能做多少做多少，實在做不了就別做。早點睡覺。明天要上學了。&rdo;
話說得挺溫柔的，封子嘯自己都覺得已經超出了老師對學生的慈祥程度了。然而茅杉一言不發地垂下頭，臉上是大寫的&ldo;沮喪&rdo;兩個字，活像被主人遺棄的忠誠小狼犬。
封子嘯心軟病再度發作，邁不動腿，只好又在他旁邊坐下來，低低地說，&ldo;我媽在醫院，我得回去陪她。之前沒回你信息，也是在醫院裡忙活，沒時間看。這些是我的私事，本來不想告訴學生。&rdo;
茅杉恍然，聽他第一句話出口就有點後悔，等他說完後眼睛定定地看著，&ldo;對不起。我……&rdo;
我什麼呢。茅杉找不出個合適的話來。
我不該打擾你，還是我不該跟你撒嬌扮委屈。一點都不真誠，自己明明就是故意的。
&ldo;那阿姨她……&rdo;茅杉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是什麼病。
&ldo;她生我的時候沒注意，坐月子的時候一直給學生改作業。再加上當老師這麼多年用眼也厲害，這幾年她年紀一大，眼睛就開始有好多毛病。不能見強光，天氣不好的時候也經常看不清東西。&rdo;封子嘯對著他微笑著和盤托出，&ldo;我回來工作，也是為了照應她。&rdo;
茅杉聽得蠻認真的，漸漸鬆了口氣，只是眼睛，不是大病，還好還好。
封子嘯見他肩膀從緊繃到明顯放鬆下來的樣子，覺得挺可愛，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rdo;
任何一個有過戀愛經歷的成年人都能從封子嘯這句話的語氣里聽出別樣的味道來。可惜茅杉沒有。他有些自責地對著封子嘯，&ldo;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我還把你……我能不能……&rdo;
這斷斷續續的話沒頭沒尾，封子嘯眉眼彎彎地看他，說，&ldo;你不是撩人挺溜的嘛……&rdo;
茅杉這回聽出來了，&ldo;啊？&rdo;了一聲。
封子嘯笑，&ldo;你說期末考進前十，還作數嗎？&rdo;
&ldo;作數！&rdo;茅杉雙眼一亮，迅速地就蹦出來兩個字，然後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