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后若还不知道未雨绸缪和防患于未然那就不是上官婉儿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以近乎后世秘书的身份随侍武则天十六年,即便上官婉儿因顾忌武则天而不敢有什么明显的举动,十六年天长日久的下来也足够她在朝堂在皇城经营起一股隐而不显的潜势力。
但是唐松却不打算用这股力量,边为上官婉儿斟酒边摇头道:“此事我已有安排,并为此付出良多,就连弘文印社都被人生生的咬了一口去。
加之又有江南士林耆宿们的那些私信,估摸着动员起来的力量已经够用。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让你掺和进来了”
见自己说完上官婉儿却是无话,唐松放下酒具伸手过去握住了她那嫩如春葱般的手,“待过几日事情一发动之后,明眼人当都能看出此事与我的关系。陛下那里更是瞒不过,若你也掺和进来,万一被陛下看出些什么,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令我悔之不及了”
唐松说的是实话,上官婉儿对此也是无奈,多年来她虽然小心又小心的经营出一些力量,但因其距离武则天实在太近,是以做什么事都不得不顾虑再三。小事还好,一到真要大规模动用这些力量时,难免缚手缚脚,十成里要打下去六七成的折扣。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有些不放心,“你筹谋这么久……”,
唐松握着上官婉儿的手紧了紧,迎着他的眼睛道:“跟你的安危比起来,四世家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一句,上官婉儿蓦然低下头去,当她再抬起头时已是面色如常,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邀饮着唐松又吃了一大樽。
在这闹中取静的雅阁里慢慢的吃完饭后,便又到了上官婉儿必须回宫的分离时刻,两人都不是那等拖泥带水之人,聚的热烈,散的也干脆。
上官婉儿率先出了雅阁径直回宫,唐松则回到了久矣未去的北城宅子里。
这处面积虽然不大但位置极好的宅子还是武则天所赐,赐下的当天就被妒火攻心的薛怀义带人将第一进院子给砸的稀烂,后经上官婉儿谴将作监重新修缮,如今更添精致。
当他来到宅子时,随他由江南返回的上官兄弟等人早已到了,正指挥着以前雇下守宅的粗使下人们洒扫庭院。至于他们几人住处的整理则由小丫头水晶随行的四个伶俐丫头们接乎过去。
安然在宅中安置下来后,唐松便派人守在皇城外面将散衙后的贺知章迎了过来,两人相见少不得有一番热闹。
热闹寒暄过后,唐松便将厚厚一叠私信交给了贺知章,一并还有些嘱咐。
这些私信俱都是江南各州的翘楚名士写给本州在京官员的,叙私谊之外就是谋求这些家乡出来的官员能在江南士林与北地旧族的争斗中有所支持。
此后三五日,贺知章就彻底废了公事,每日到礼部点个卯之后便不见了踪影。有他这个江南苏州出身的状头居中做信使,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五日时光匆匆而过,随着第六日朝会上的两本弹劾奏章,朝堂与神都保持了大半年的平静蓦然被打破。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洛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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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并非京中六品以上官员皆要排班的大朝会之期,仅是每日都有的常朝范围就不大,三省六部的主官之外,也就是皇城各寺监及御史台的首领。
高踞龙案的圣神皇帝武则天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放下手中的两本奏章也不曾说什么,目光扫过御案下的当朝重臣们,着意看了看武承嗣、李昭德及崔无综三人,随即便将那两本奏章传予了当值的殿中侍御史。
此时当日该奏该议的一些政事都已奏议宪毕,众官们正等着天子退朝后他们便要各回皇城。孰料在这最后一刻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