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笔迹让我不用思索也知它来自何处。
真是难为拓跋勰还记得给我捎份新年礼物,他居然还记得那时我他闲聊时提起过对归隐生活的崇尚与向往。
我的心里不禁微微泛酸,抬头欲止住眼眶中将要溢出的泪水,却死死盯住了模糊的铜镜中映出的我耳垂之下正轻轻摇摆着的芙蓉石耳坠。
最初拓跋宏为我戴上它时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只是如今却是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会。到如今我已不再怨他的无能为力,在那个大环境里我们都只是弱者。
☆、七,幽居(四)
春去秋来,半年一晃而过。
习惯了现有的安静生活之后,我渐渐的又衍生出不安份之心。真的不想以后的人生就这样一直蜗居在如此狭小的院子里,机械的做着无趣的事情。
我非常想逃离这一方小院归去南方,到那个我在现代的老家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就算是真的到了南方我也无法找寻出千年后印记,可我还是很想去看看。
当然这件事只凭我跟源云珠二人之力去做的确很难,可我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反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在这儿我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秋风渐起,一日冷似一日。若不是听说庵外的空房住下了十多个从北方逃难而来的衣衫褴褛的饥民,我都不知北方遭遇了严重的天灾。
据说平城周围自春至夏都没有落雨,干旱尤为严重。干旱又引发出牛瘟横行,许多人因此而病死饿死。幸亏陛下及时下诏打开仓库赈济灾民。才让他们得以存活下来。
瘟疫得到基本控制之后,政府准予饥民出外逃生。饥民经过的地方,由政府供给饮食。若在逃生途中停下来不肯再走的,便由当地的三长负责安置。
而住在我们庵外的便是由平城流浪至洛州再没有力气走下去的一部分人,这部分人由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堪,才暂时被安排到这边的空房住下。
据说那些难民大多身患疾病,党长却只是派来几个略通医术的人来看护。他们虽算是我们的新邻居,却是与我们没有关系的。
大师傅自然不允许庵里的人去探看那些人,但也会时常给以他们一些微薄的物质帮助。这不眼看着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大师傅便遣庵里针线好的师傅给他们赶制一批御寒的冬衣。
本来这些事本不需我来费心,可想着那些背井离乡又病弱不堪人们着实可怜,便主动加入了缝制衣物的队伍。
“姑娘,夜已深,还是早些歇下吧!”源云珠用发钗拨了拨灯芯,火光抖了抖之后瞬间亮腾许多。
本打算听她的话立即停工,待伸手揉了揉已然发酸的肩颈处后还是决定将未缝到头的这条边缝完后再去睡觉。
“再稍等会儿吧,这就到头了。”我对她抱以歉意的微笑,却见她也没有放慢飞针走线的速度。
“姑娘这性子就是急,留到明日再做还不是一样。”她低着头双手快速的忙活着,嘴中却没有放弃反抗。
“我这是一鼓作气!”我笑着解释,自己那一身惰性自己还是相当明白的。能亲手为那群北方过来的难民做点实事,心里多少也可以踏实些。
前几日源云珠曾劝我利用冯家家丁被急召回去的大好时机实施我的开溜计划,可我却想等这批冬衣做完了再走。
其实源云珠起初并不赞同我那出逃的想法,不过在我的努力游说下,她最终妥协。但作为交换条件,我也跟着她苦练了大半年的防身术。
虽然她对我的学习成果一直就不太满意,但还是准予我暂时结业。其实她比我胆大心细,看我已经将身体锻炼得差不多强健了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去后要用到的东西。
她可真是我的贵人呀,如若没有她我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