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袁崇焕摇头道:“我大明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竟然如此!可悲可叹!”
望着眼前这群阉人,袁崇焕久久无语,他有些心烦意乱,决定先回会馆。
这时,崇文门里走出一群锦衣卫,皆是飞鱼服绣春刀,颇有气势。
锦衣卫中有两个中官,中官的出现,立即引发周围狂热的叫喊。
望着两个鲜衣怒马的公公,所有为了生存而自宫的男人们,此刻都感觉到了人生意义,这就是他们要活成的体面样子。
于是,他们扬起手中木棒,更加卖力的揍向那些没来及逃跑的兵马司士兵。
“打死他们!不给老子开门!”
五城兵马司的援兵终于赶来,援兵人数好几百人,战斗力也稍强一些,两边一见面,立即打在了一起。
魏忠贤望着城墙根儿下打斗的人群,望着翻飞的木棒石块和溅落的血迹,像是看到极平常的事情。
魏公公在京师二十多年了,对眼前这幕早看惯了。
每年冬春之际,京畿遭了饥荒,便有人怀着和自己当年相同的梦想,来到京城。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在自己或同伴的帮助下,咔嚓一刀·····
“这些个奸人奸猾的很,只以为去势后啥也不干,却不知仁义礼智信,做好这些才能服侍好皇上,也才能保全富贵!”
魏忠贤转身旁边一个锦衣卫小旗,语重心长道:
“沈炼,上次咱家给你说的事儿,你还记得不?想好了没?”
小旗听了这话,连忙勒马停住,双手抱拳,对魏忠贤道:
“魏公公,多谢好意,沈某不会进宫的,这辈子都不会,”
沈炼从辽东回到京师,靠着康应乾的书信以及三百两银子,升为镇抚司小旗。
他在京城四处寻找北斋,找了差不多一个月,结果发现根本就没刘参将说的这个女人。
想到这是刘大人特意叮嘱,他没有放弃,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潭柘寺找到了北斋。
这北斋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和尚·····
沈炼估计是刘大人记错了,就暂时放下了此事,继续做他的小旗。
过了段时日,司礼监一位公公找到了自己,见面就是五百两银子。
公公还说他是刘大人的大哥,沈炼拔出绣春刀,架在公公脖子上问他,你为什么不姓刘。
公公却面不改色,手指按住刀口,血滴在地上,他笑着说,自己和刘参将是结拜的兄弟,起了誓,一起喝过鞑子血的。
沈炼觉得此人豪爽讲义气,怪不得刘大人要和他结拜,于是便和他经常一起出去喝酒,打架。
魏公公出于好心,不止一次提醒沈炼,皇上时日不多,让他早点咔嚓一刀,跟自己进宫,将来他还要重新建立西厂,兄弟俩一东一西,一人一个档头,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沈炼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老娘念念不忘让沈家留个后。
众人走过崇文门,左转往正阳门而去,魏忠贤笑突然抓住沈炼飞鱼服:
“沈兄弟,今日便由不得你啦,走,随咱家进宫啦!”
沈炼刚要挣脱,又有一名太监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沈炼虽然有些功夫,却不是两个太监的对手,挣扎着被拖入了宫门。
“皇上驾崩了么?”
十六岁的沈炼,此刻感觉世界正在崩溃。
袁崇焕望见崇文门前,一个样貌英俊的锦衣卫正被两个公公当众非礼,最后竟被拖进了宫中。
“无耻!!”
他再次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妖孽横行,这京城果然非久居之地。
正要叫上书童一起回去,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