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在前面放心厮杀,兄弟们会在后面顶住的。
祖大寿自然不信这些鬼话,前几日守城之战,祖家军顶在前面,伤亡好几千人,现在又要他们去当炮灰,真把辽镇当成冤大头了。
虽然哨马确定开原军已经逃走,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大雾让祖大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以他对刘招孙的了解,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即便真被火铳打中,临死前肯定还会留下后手,就等着守军出城追击。
如果现在贸然追出去,多半要被开原军埋伏。
到时候,辽镇陷入重围,尤世威这些客军,绝不会发兵增援。
辽镇和客军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了,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把那层窗户纸撕破。
“大雾弥漫,不利近战,末将麾下家丁伤亡惨重,宣府、延绥镇火器精良,正当充当大军先锋·····”
祖大寿话一出口,立即遭到宣府镇参将王振远和延绥镇参将吴自勉反驳:
“祖总兵此言差矣,大家伙儿谁不知道,你们辽镇兵强马壮,每年辽饷百万,火器兵器更是九边第一,咱们哪里比得上?”
“吴参将这话说得对头!当初扫灭建奴,攻占赫图阿拉,辽西也是出了大力的。末将记得当时,祖总兵发给朝廷的塘报说,辽镇打得黄台吉抱头鼠窜,还斩杀蒙古朵颜五百多级。辽镇战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怎得这会还怕一群溃兵?”
祖大寿瞪尤世威一眼,刚要开口反驳,王在晋大手一挥,打断两人争吵:
“好了,老夫来辽西,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听你们说那些陈年往事,现在只说只说打仗的事。”
王在晋说罢,抬头望向刘应坤。
监军太监不紧不慢道:
“圣上心里念着辽西,从内府里抠出这两百万粮饷,勉强只够大军吃用,既然各位都吃了皇粮,就得打仗,咱家替皇上办事,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宁远危急,皇上不养活不打仗的兵·····”
客军将领听了这话,纷纷附和,争相向监军太监表忠心。
祖大寿见此情形,再看周围众人表情,心头一沉,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祖家存在觉华岛的粮草,已被刘招孙打劫一空。
宁远城中粮草皆为朝廷供应,是从山海关拉来的,为城中守军食用,理论上,也有祖家军一份。
当然,只是理论上。
照目前这形势,只要这死太监撺掇王在晋,两个人只要和这几个军头达成一致,宁远城中的粮食,一粒都落不到辽镇嘴里。
祖大寿万万没有想到,新皇帝竟这么快就撕破脸,眼下刘贼还没平定,朝廷就急着要对辽西下手。
莫非前日对面那个广东军官喊话说,刘招孙已与朝廷讲和,都是真的?
朝廷真的要牺牲掉辽镇,换取关内安宁?
祖大寿扫视周围众人,看王在晋他们嘴脸,未必不知刘招孙诡计。
对这些客军来说,让辽镇冲在前面,即便真有埋伏,也是辽镇当炮灰,若是刘招孙真的死了,等恢复辽东,军功也是客军拿。
悲愤之余,祖大寿竟觉得眼前这幕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萨尔浒,自己跟着李如柏围攻赫图阿拉,出沈阳后不久,便遭遇猛虎挡路,上万人马按兵不动,直到客军被建奴各个击破。
这就是报应?
他还在恍惚之际,王在晋已经让旗牌官请出尚方宝剑,当着众将官的面,将宝剑拔出,在手中细细抚拭。
最后,辽东经略拍了拍祖总兵肩膀,一脸正色道:
“祖总兵,这大军先锋位置,还是辽镇来做吧,本官命你即刻出城!率兵追击刘贼!不得贻误战机!等击灭刘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