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樵樵叹息一声:“你现在是来逼我啦。我还没到那种手眼通天的地步,能把军委的意见给改了,我爸爸也不能。你要明白,现在不是我和叶家人揪着你爸爸不放,是他犯了众怒。”
沈阡陌见和他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才知道这个人心有多冷,自己找他出来纯粹是多余,捂着脸啜泣。
周樵樵最后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要是因此恨我,那也由得你,我问心无愧。”他说完这话,起身离去。沈阡陌看着他走远,想起已经被解除军内职务的父亲,心痛不已。
开车的时候,周樵樵一直想,这件事是不是还得找叶小舫再商量商量,如果能给沈阡陌爸爸免了全军通报这一项,也算最后给他留一点面子。尽管他知道,军委对沈阡陌爸爸的处理意见,已经是考虑到他对部队做出的贡献,从轻发落。
有了这些烦心事,周樵樵和叶小舸吃饭时都提不起劲。叶小舸看他有点反常,关心的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是。”周樵樵掩饰,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小舸。
“明天去我二伯家吃饭吧,我爷爷想见你。”叶小舸见周樵樵振作了点精神,也就没当回事。“好。”周樵樵答应一句,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你大哥去不去?”
“我大哥?可能会吧,明天在我二伯家是大聚会,除了我爸爸妈妈在武汉过不来,其他人全到。你找他有事儿?”叶小舸不解的看着周樵樵。自从那件事过后,她知道周樵樵和叶小舫联系频繁,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事。
“有些事情找他商量。”周樵樵想起沈阡陌爸爸的事就闹心。叶小舸见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以为是牵扯到军方机密,连她也不能告诉,识趣的不多问。在这个圈子里混,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聋作哑,男人的事,她也操心不来。只要周樵樵不是整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随他。
叶家的家庭聚会很热闹,小舸的大伯、二伯、四叔、两个姑姑都到了,而她的几个堂表兄弟,除了叶小舫和叶小美,都在了外,因此晚一辈的只有他们仨。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周樵樵把叶小舫和叶小美叫到一旁,说要和他们商量事情。叶小美虽然早就从家里搬出去独居,偶尔也会回家住几天,家里一直有他的房间。要谈事情,在他的房间里谈最妥当不过。
没有多余的话,周樵樵开门见山的把沈阡陌找过他的事跟那哥俩儿坦白,那俩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挺悬。
“你跟她还有来往啊?”叶小美比较关注这个,他回想起上次程煜说过的话,心里不大痛快。“早没联系了,这不是事情到了眼前,她才找我的吗,又不是为别的。”周樵樵觉得叶小美那怀疑的目光看起来很是刺眼。
叶小舫沉吟着,问:“沈家人希望我们怎么处理呢?”周樵樵道:“财产没收他们没意见,解除军内职务,他们也没意见,就是开除军籍和全军通报这一条,老沈受不了。”“嫌跌份儿,怕栽面子了。”叶小舫干笑一声,无一点笑意。
“这时候怕丢人了,早干嘛去了。他贪污了多少,你们知道吗,得亏他才是个师长,要是军长,军区一二把手,窟窿得有天那么大。”叶小美冷言冷语。
“小航你先坐着,别那么义愤填膺的。不就是因为老沈是钱翊的舅舅,你才瞅他哪哪儿都不顺眼吗。可你别忘了,小舸的事情上,咱们还欠沈阡陌和钱翊一个大人情。”叶小舫瞥了他弟弟一眼,似笑非笑。叶小美被说到痛脚,讪讪的没说话。
周樵樵想笑,可真没那个笑的心情,顺着叶小舫的话道:“我就是考虑到这个才为难,沈阡陌说我恩将仇报。我也不想落这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当初我在成都,要不是有老沈斡旋,真有可能会纠缠不清,那种情境下想抽身都不易。虽说他也给我使了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