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不过,我很坚强,也许三天五天、也许两个月,我会恢复正常,不过这次,我不哭了,你说过,我哭的样子很丑。”
再度推开他,她退两步,退到墙边,距离总是要保持住,因为合约已经终止。
“如果你想哭,我不会恐吓你,这次我会用宽容眼光看待你的美丽。”
她不哭的样子比哭更丑,强忍的泪在眼眶间打转,她用力憋忍,颈间动脉浮现。
“谢谢你的宽容,不过,我二十七岁了,我有自己的事业、生活圈,再不久,我会有自己的生活,也许结婚、也许当妈妈,二十七岁的女人再软弱,我不会原谅自己。”
向前走,他就是不给她距离,将育箴压制在墙间,捧起她的脸,他威胁她。
“我喜欢看你哭,不哭的话,我就扁你。”
话说出口,两人同时笑开,悄悄地,她拭去眼角泪湿。
“这句话的有效期限过去了,它再影响不了我。”
又哭又笑,她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分离,再见,是很难出口的话语。
“真可惜,不然我可以复习过去,看看爱哭的你,和老被我欺负的你。”
“复习过去有什么好?我宁愿望眼未来。”
虽然,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只隐约猜得到,她的未来没有他、没有爱情、没有快乐和幸福,可是,她被迫选择,只能前行、不准后退。
“育箴……这次,你又被我欺负了。”他说。
育箴忍控不住的泪淌下,摇头、再摇头,她摇得很用力,一个冲动,抡起拳头,她一拳拳捶向他的肩。
“可恶,你非逼我哭不可?你不是贾宝玉,我不是林黛玉,哪有那么多眼泪相欠?”她的坚强,一寸寸被他击垮。
“对不起。”搂住她,他但愿她更用力。
“你坏透了,不过是两千块钱,扣掉一碗芒果冰,剩下的,你以为能买到多少个原谅?”
“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才慢慢适应有你的日子,才慢慢适应睡觉时身边多一个巨人,你说从头来过就从头来过,有没有想想,我的适应很辛苦?”
“对不起,这几个月,我很幸福。”
他说幸福?
那么她可否要求他改变主意,告诉他,有个Baby愿意为他带来更多幸福?唇启、唇合,说不出口的话含在嘴里。蓉蓉的病颜、他未竟的爱情……她怎能出口要求?!
“有话想告诉我?”
凝视他的脸庞,她叹口气。
“多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不要要求我马上搬出去,我最近很忙,我有很多消息需要消化,我……我……需要时间想个好说法,面对我的父母亲。”说到最后一句,她气弱。
“我陪你一起面对。”
“谢谢,我可以三天后再跟我父母亲谈吗?”
“几天都没关系,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情。”
他说在乎她的心情?她该不该为这句话高兴,或者庆幸自己,这段同居生涯,她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赢得他一段记忆。
“我会好好的,我保证。”
伸出五指,她笑望他,微笑痛苦,但她坚持不让他尴尬,因为,她爱他,二十七年了,盘石不转移。
育箴不知道如何消化这个夜晚,她的心中,想着的全是躺在博承房里的两个人。
他们是不是……是不是爱情复燃,感觉常在?
那个她躺过的柔软床垫,是否正上演缠绵悱恻?
他们是否低声私语,谈着分离的日子?
痛苦敲击她的知觉,来来回回,她的赤脚在木头地板间踩过千百遍。
收拾满地文件,她打开衣柜,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