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永红已经下床,开始帮着岳母忙些家务。产后的妻子,在岳母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或者是一个多月未出小院吧,养得白白胖胖的,更显风韵。思纲看着,喜悦和爱怜再上心头,那种浓浓的暖意,在身体内荡漾开来,令他的眼睛有些潮湿。
妻子回身看到他,笑着打招呼:“你回来了?累了吧?快去洗洗,饭一会就好。”
思纲也笑着点头,给岳母打个招呼,就要去看儿子。“睡了!”妻子明白他的心思,笑着说。但思纲还是走进房间,来到里屋。
这段时间,思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儿子,抱抱他,或者逗着他玩一会,一旦没看见儿子,心里就空落落的,这已经成为每天必做的功课了,现在当然也不例外。
天已经有点凉了,儿子穿着姥姥缝就的柔软的衣裤,静静的睡着,呼吸声很平静,思纲默默的看了一阵,心里踏实了。
记得儿子才出生的时候,思纲看着这柔弱的小生命,心里很是惊诧: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他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以至于不能抵御任何外来力量的攻击,思纲总喜欢盯着他看,实在也是好奇。午夜梦回,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反倒能安然入睡。
很快思纲就改变了看法,孩子哭声嘹亮,食欲旺盛,好像才吃饱一会,也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饿了。幸亏永红奶水充足,小常平每次都能吃得饱饱的,直到小肚子滚圆滚圆的,才算作罢。
思纲走出房间,习惯性的看了隔壁一眼,那里是方子平的房子,思纲有钥匙,每次回家,他都去隔壁看看,就和原来子平在家时一样。潜意识里,总希望某一次走进柴门的时候,会和以前一样,看到子平一个人静静的树下独做,小桌上摆着一壶茶,正冒着热气。
而子平看到他,总是含笑起身,跟他打招呼,他也就默默走过去,坐下来喝茶。
现在树影婆娑,而子平却不在,思纲顿觉小院空空荡荡,毫无生机。取代那种幸福感的,是一种深深的落寞。
他打开房门,洗洗抹布,开始扫地,擦桌子,这段时间天天如此,其实地上既无垃圾浮土,桌子上、窗台上也是了无纤尘。
子平是个很讲究生活情调的人,他不但喜欢喝茶,也喜欢把自己住处收拾的干干净净,常思目给他打造的书柜内,也总是纤尘不生。他不在家的时候,永红就过来帮他收拾,这段时间永红不方便,则由思纲代劳。
收拾完毕,思纲在自己惯常坐的位置静静的坐了一会,似乎子平还在座,两位好朋友促膝谈心一样,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子平在谈,而思纲默默地听。
坐在这里,思纲往往很平静,虽然那时候子平并不说明白,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目的何在,但思纲总是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就叫常平吧。”子平热切的说,“常保平安!”
“常平!”思纲念叨着,觉得这个名字很好。他飞快的起身,跑出门去,子平站起来含笑相送。思纲回到家,告诉妻子,子平给儿子起名常平,然后他凝视着妻子:“你喜欢吗?”
永红也笑着,大声说:“好啊!这么好的名字!子平大哥,这个名字好啊!”一墙之隔的方子平听到之后也笑了,笑得很响,两座小院内同时爆发出三个人爽朗的大笑声。
笑声还在耳畔回响,眼前人却已经踪影皆无,思纲这个很重感情的汉子顿感眼前模糊起来,他在小院内站了一会,心情略略平静了,才带上柴门,回到自己家。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岳母想给他拿酒,被思纲止住了,他请岳母上座,自己也坐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很快的吃过了饭,儿子就醒了。
思纲把常平抱起来,托在手上,永红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他爷儿俩:“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