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虽然故意压低了说话声,本意就是害怕打扰下棋的两个人,但是对于包不同这种内功有成之人却听起来非常的轻松。
“看在慕容家的面子,今天就先放过你,再敢这样说话,让你走不出擂鼓山!”赵天诚豁然转头紧紧的盯着包不同。
想到赵天诚的实力,包不同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慕容家的人还没有到,仅仅他一个人过来了,一旦动手只能吃亏,虽然心中愤愤,不过却只好闭上了嘴。
跟着包不同一起过来的玄难等人纷纷远离他,以示和包不同没什么关系,本来在路上他们一起共同对付丁春秋的,关系还不错,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一种人。
而受伤的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一个个从绳网中挣扎下地,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匍匐到苏星河的脚下,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函谷八友为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师门后,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而苏星河手上拿着一颗棋子,好像没有听到康广陵的话一样,仍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黑白的世界。
“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这时范百龄看到师父没有搭理他们只好开口道。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眼光向众人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众人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自是决意与丁春秋一拚死活了。康广陵、薛慕华等都不自禁地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第 315 章 难局
苏星河专注于下棋,对于自己的徒弟的心思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之前包不同的噪音惹起了众怒,所以此时仅仅能够听到风声,所有人或者新奇,或者凝神思考的看着那盘棋局。
片刻,段誉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段誉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段誉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苏星河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诚挚。
赵天诚知道苏星河还是非常中意段誉的,不仅仅段誉的棋艺精湛,而且段誉长相英俊潇洒,非常符合逍遥派的择徒标准,何况段誉还是大理的世子,即使丁春秋也不敢造次。
两人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了一下,原来的棋局便显现在众人的面前了,段誉向着苏星河行了一礼,退到一旁,不过仍然望着棋局怔怔的出神,似乎还没有从这黑白的世界中走出来。
在苏星河的八个弟子之中,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已知不是“师父”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而是“师父”布了个“珍珑”,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便即抬起膝盖,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苏星河道:“你们大伙都起来!百龄,这个‘珍珑’牵涉重大,你过来好好地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开。那是一件大大妙事。”
范百龄大喜,应道:“是!”站起身来,走到棋盘旁。凝神瞧去。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