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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3 / 5)

马匹尚未完全停下四蹄,她已因看清那人,惊喜显露,不管不顾翻身下马。

“小牛哥!”

二十出头岁的高大青年抬起黛(矛勿黑)黑面庞,冲着她咧嘴大笑。

“阿实,我给樊叔、樊婶捎完这篓子纸钱和纸元宝,才想上『松涛居』瞧你呢!哈哈哈,你倒自个儿跑来了,咱们俩整两年未见,默契可还是在啊!”

樊香实用力颔首,眼泪奔了出来,又哭又笑。

几日后,当“松涛居”的公子主子返回居落,听闻大管事符伯捎上来的消息后,一张波润难兴的俊庞僵得难看,像极力克制着。

许久、许久,那两片薄唇才磨出话,语气持平且徐慢。

“什么叫……出去后便不见回?”

“就是……听鲁大、鲁胖说了,阿实讨了一匹马,骑马出去,之后就没回来。”符伯头很疼地叹气。“她没回来,倒托人把马送回『松涛居』,是牛大娘家的大牛子把马拉回来的,牛家那两兄弟大牛和小牛从小与实丫头就相识,这事公子也晓得的……”

符伯话尾一弱,瞄到主子的模样似有些恍惚,也不知有无听进他说的话。

周遭静谧谧,好半晌陆芳远才动了动,一双眼仁黑得深不见底,平静问:“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大牛子摇头说不知,可明摆着是谎话,因他一说谎,脸便似吞了大把朝天椒,红得透紫。”一顿。“后来咱遣人去探,才知那几日到中原两江一带学做生意的小牛回北冥老家,还给牛大娘添了不少江北、江南才有的好玩竟儿,阿实外出那日,恰好是牛家那只小的启程离开北冥的日子。”

符伯又等了好半晌仍听不到主子发话,遂抬起老眼再去瞧清,就见自家公子五官凝定不动,死死不知盯着何物看,一张嘴抿得平直。

踌躇了会儿后,符伯不禁一叹。“公子莫不是跟阿实闹不愉快了?那丫头连走都不知会一声,依她性情做出这等事,实让人无法理解。”深深再叹,慢吞吞道:“唉……是说两口子谈谈情、斗斗嘴、吵吵架,那也寻常得很,都成双成对了,还闹什么脾气?”他觑着那张俊庞,试探一问:“要不……咱们追上去?他们才走五、六日,咱们快马去追,日夜兼程,肯定追得回来,公子意下如何?”

“让她走。”陆芳远声微冷,平静但冷淡。

符伯老脸一僵。“可是……”

“她想走就走。”

“但是公子跟阿实不是……”

“符伯,我觉累了。”

“是说那丫头身上不还带着伤吗?唉,成什么事了?不好好在居落里养着,跑那么远做啥?若真跟着小牛子走了,跋山涉水的,一趟路那么远,也不知能不能撑住?”符伯嘟嘟囔囔故意叨念着,可惜没啥成效,身为主子的男人眉目转淡,一脸事不关己了。

到得最后,符伯只得摸摸鼻子道:“呃……那、那咱吩咐人送晚膳过来,公子吃饱就歇着吧,有什么事明儿个一早再说。”

老管事退了出去,屋中一静,陆芳远又端坐许久,仿佛入了定。

底下人将热腾腾的饭菜送来,不敢多逗留,放下托盘、摆好碗筷就退出院子。

他瞥了那桌子热食一眼,桌上无茶,他极自然脱口而出——

“阿实,我要热茶……”蓦地止声。

他面庞微微扭曲,似发怒了,修长手指忽地攥了攥。

他立起,长衫服贴,阔袖轻垂,杵在原到片刻才挪动脚步。他走进开在屋中右侧的那道小门,仿佛他头又泛疼,得去寻一名女子、寻一双巧手来替他揉散额角两团胀痛,那女子身子柔软,总带迷人身香,夜来时,枕在她腿上,那幽香如花绽开,比任何一味药更能宁神。

这是间再朴素不过的小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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