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闷声道:“也剪完了”
叶蕙放下剪子,又去拿松土工具,听他说土也松完了,又去换肥料,才将肥料拿到手,叶蕙也不容他说话,便抢先笑问道:“肥料也施完了是不是?”
也不等长答话,转瞬她就冷了脸:“敢情你坐在那里看我耍猴儿呢?!多说几句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很困难么?”
话音没落,她人已经离开了暖房,快步回了后院;等长纳过闷来,从暖房追出来,早都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 石榴见姑娘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脸色还不大好看,不由出言询问
叶蕙冷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石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姑娘今天怎么回事儿?方才听说长能下地了,再有三五天就能痊愈了,不是兴冲冲就出去了?为何转眼就变了个涅!
难道是长给姑娘气受了?这不可能那小子恨不得将姑娘的平平常常一句话都当做圣旨呢!
“是发财不听姑娘使唤了?姑娘别气,奴婢这就去骂他一顿叫他给姑娘负倦罪来”石榴拔腿就要走
叶蕙被她逗笑了,慌忙唤住她:“你可别去捣乱去,根本跟他没关系”
又笑着打趣石榴:“你还没嫁呢,就如此大发雌威,发财哥的爹娘不害怕他受你欺负翱”
石榴红着脸不依不饶:“奴婢还不是为了姑娘?姑娘又不说生了谁的气,四喜哥和章家兄弟都不在家,陈大陈三都听话着呢,不是发财还能是谁?”
“是长”叶蕙淡淡的笑道
“我不信!”石榴一着急,奴婢俩字儿都忘了讲“长那么听话,怎么会气着姑娘”
“你信不信都是他” 叶蕙笑道:“咱们家人口本来就少我早就说过,不管什么主家下人,谁有什么事就不该藏着掖着,你我相帮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可你瞧瞧他,宁可将自己憋闷病了,打死也不说是为什么,本指望他好了后再说也不迟,谁知他病好了后反而更像个锯嘴儿葫芦了”
“他这是将大家伙儿都当成外人了呢!”
石榴毕竟与长共患难过好几年如今她虽与发财定了亲事也无法抹杀过去的事实,闻言不免底气不甚足的替长辩解:“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怕跟姑娘说了后对姑娘不好?”
叶蕙叹气道:“也只能这么想了”
“可我就想不通了,说出来又能对我如何不好呢?若他是个大家公子与亲人失散了被我家捉来当了小厮后,日日当碰马吃不饱穿不暖,我还怕他家人找来后打我一顿……”
“可我又没虐待他艾他家人只该感激我不是么?”
石榴被她“打一顿”的话逗得想笑又不敢笑,忍了半天方才道:“或许是他自己都不想认他那个身世呢?万一走漏了风声叫他家人找来了,岂不是给姑娘找麻烦?”
石榴这话是有依据的
在义庄那几年,长从没与她说过身世,可义庄一旦来了外人,他立刻就会不见踪影,分明是躲了当年她并没觉得有多奇怪,只以为是他不愿意见生面孔,如今再一回想……
听石榴这么一学说,叶蕙微微点头:“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咱们眼下说什么都是胡乱猜测艾只要他咬紧牙关不说半个字,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不但帮不了他,还得替他白白担忧”
她气就气在这儿不论喜怒哀乐各种情绪,总得事出有因,毫无目的的在这里发愁的,却一点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就叫她觉得……连同自己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总有种前途未卜的绝望啊
长一路从暖房追出来,在通往后院的二门外徘徊了一阵子,终于是没敢往里迈出脚步;又抬头看了看他亲手做的那根连接铜铃的绳子,手伸了出去又缩回,最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