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蓁忙扶着他坐到柔软的米色沙发上,元洋将沙发调至六十度的倾斜,他闭目仰躺着,眉头紧拧如延绵起伏的山峰,连蓁坐在旁边握住他的手,心脏因为他而不规则的轻颤着,带着担忧的责备,“不是说要明天才出院吗,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你就不怕病情感染加重”?
申穆野闭目不语,唇泛着暗淡的苍白,元洋低声道:“医生说少爷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今早过来的时候也是坐的私人飞机,您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反正他生病了自己倒不着急,急的都是我们这些人”,连蓁睫毛上沾上湿气,一向低软的口气也有点尖锐。
握在掌心的手突然轻轻一反,反扣住她,申穆野乌黑的眼睛睁开,里面藏着丝丝无奈,“你不是说很紧张吗,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连蓁愣愣的看着他,他话落下的那一刻,她脑袋里突然“嗡嗡”的,连呼吸都差点因为他的话而停止了。
就只是因为她一句紧张,他就出现了吗。
他昨夜一直甚少开口,她不知道心里有多失望,她以为他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关心自己了。
她喉咙处好像被人用锁链锁住似得,眼眶红着,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不高兴见到我”?申穆野嘴角微微一笑,头顶上的灯落在他英俊的脸上,过分的明亮。
连蓁只能紧紧的握住他只手,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当她在台上表演时看到观众里出现她身影时,她当时有多悸动。
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在她人生第一场盛大表演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为了她不惜拖着还没有康复的身子从医院里出来赶来杭州,只是为看她一场表演。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了。
她只能用行动证明,吻,在她惊诧声中覆盖住他张合的唇。
申穆野错愕了下,余光看向旁边的元洋,对方脸上一红,忙匆匆的下车去了前面的副驾驶位。
上面的女人主动撬开他的齿,她双眼颤抖的紧闭,脸颊通红,申穆野手术还未痊愈,不敢妄动,只能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耳垂,她下耳垂上的肉非常的软,小时候记得奶奶说过,下耳垂肉越厚的就证明越有福气。
她倒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走到哪都能让男人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他在她一次次的柔情攻势下,还是无法将她推拒开。
他手指格外的暧昧,摩挲的她耳垂越来越热,那股热从耳垂的地方延伸到心口,然后像小溪似得顺着她心脏往下涌动…。
连蓁莫名有几分呼吸困难,唇离开他,他苍白的唇被她吻得也绯红了几分,望进她羞涩的眼底时,他遗憾的勾唇,“我以为你会吻得更久一点”。
加长的轿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昏黄的光线夹杂着车里的暖光,反射出他鼻头英挺的光泽。
连蓁红了脸,在他注视下扑通扑通乱跳,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低声问道:“我来杭州的时候,你说回去的时候会给我答复,现在你过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密闭的高级轿车里静的连外面繁华街道上的喇叭声都听不见。
申穆野盯着她的侧脸,一颗心慢慢的揪紧,下意识的想去拿烟,才想起现在正在试着戒烟,“不管是你,还是泉泉,都是我曾经用真心对待的人,你也说过,在泉泉心里,我就是亲生父亲,血缘关系固然重要,但我问过我自己,我可以丢下泉泉不管不问吗,我似乎做不到,就继续这样吧,泉泉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你真的…这么想”?连蓁身体颤抖,从看到鉴定报告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他了,她每天晚上害怕的连觉都睡不好,每次一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