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冬森眸底深处最后一丝火焰坠落进晦暗里,泯灭不见。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有种撕心裂肺的味道。
他们之间已经连聊都不需要聊了吗?
他已经不重要到这种地步了吗?
“厉总,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何必总揪着不放,天色也晚了,你早些回去吧”,申穆野嘴角露出一缕满意的笑容,背着连蓁从他面前走过。
连蓁将脸埋在他颈项间,没有回头。
进房后,申穆野将她放到床上,连蓁发了会儿呆,直到被一阵孩子的笑声吸引,连蓁回过头去,看到申穆野抱着孩子在一边玩耍。
父子俩都笑的很高兴,连蓁走过去抱住他,“你没有不高兴吧”?
“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申穆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连蓁松了口气,有些话她说了很多遍,厉冬森似乎都不相信,希望过了今晚,他可以明白,自己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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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点,厉冬森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片茫然。
他在商场上素来冷厉狠辣,可这一刻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输的一败涂地,电台里,不知是城市中心的谁点了首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送给她女朋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他还记得大学那会儿,她总爱趴在他耳边唱这首歌,她说要跟他一块变老,到白发苍苍。<
整条喉管里突然火烧似得灼烧起来,眼睛里跟着涌出涩痛感。
除了小时候知道父亲在外面另有家室之外,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眼泪的滋味,但此时此刻,却心如刀割。
周围的一切变得氤氲,他深吸了几口气,前方突然变得一面漆黑,车里陡然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震动过后,他头朝下,身朝上,腿好些被什么割开似得,一阵又一阵窒息似得疼痛袭来,他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黑暗,电台里的音乐还在继续,他仿佛看到了大学那会儿的他们,眼泪慢慢的渗了出来。
如果可以,他情愿永远都在那个时候,所有的爱情都是美好,他们不会分开,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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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连蓁和申穆野下楼准备吃早餐,听得素姨和胡婶正在厨房门口聊什么“翻车…”的话,两人模样有些惋惜凝重。
“素姨,你们在说什么呢”?连蓁笑着问道。
“哦,我们在说昨夜里秀山脚下一起车祸”,素姨说道:“幸好马场的人晚上下山时发现山坡下亮着灯,结果拿灯一照,才发现是辆车翻了下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翻得,听说医护人员将人从车里拖出来时,浑身是血,啧啧,听说是二爷家的客人”。
连蓁心里一咯噔,“是辆什么车”?
“好像是辆黑色奔驰”。
连蓁脸瞬间白下来,手指尖全部颤抖起来,申穆野大约明白什么了,沉色问道:“有听说情况严重吗”?
“不知道,不过听说幸好下面有棵松树拦住了,要不然车子直接滚到山地去了”,素姨边埋怨边去厨房里端早餐:“早说了,路边一定多设路障”。
申穆野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她整双眼睛仿佛找不到了焦距,他皱了皱眉,“先吃早餐吧”。
连蓁浑浑噩噩的点点头,素姨将早餐端上来,申穆野拿了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