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期,而当进入六月间江南五湖大忙时,这里的第二季水稻已经开始灌浆,到了七月下旬便是收割第二季粮食的最佳时节,至于第三季,自然是九月底才开始进入收割季节,直到这个时候田里的农活儿才渐渐轻松起来,进入农闲季节,农妇们则开始忙碌起来,一面为祭春大节作准备,另一面也需要为第二年春天的播种准备肥料、种子、工具等等。
虽然由于土质肥力原因,这边的粮食单产远不及五湖和江南,但凭着三季收成,三江人还是可以骄傲的向四周的邻居宣称他们用不着为肚皮发愁,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足以证明老天爷对三江这一方百姓的优厚。
艳阳似火,安顺城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阴郁冷肃,城头上隶书书写的“林”字大旗也被太阳炙烤得垂了下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士兵还是坚守在城楼的岗位上,不过看上去多了一分惶恐和不安。有些破旧的城楼,斑驳的梁柱上似乎还可以看见白蚁蛀洞,几具略显陈旧的投石器被破布蒙盖,一堆堆石块杂乱无章的堆放在旁边,两名士兵正在掀开破布,检查这投石器的状况,而另外一队士兵则从城墙下的楼梯上将几具弩车吃力的抬上来,一筐接一筐的灰瓶、袋状石灰被马车运送到了城墙楼梯口,然后被士兵们送上了城头,每隔几米便堆放几筐,远处可以看见骑兵斥候来回奔走,而负责看守城门的士兵已经在城门前三十米处就架起了木架栏,用于阻挡进出车辆和牲畜,便于检查。
承平已久的安顺城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怎么突然间战火就要蔓延到自家家门口了么?几乎所有人似乎都还没有回过味来,一股肃煞的战前气氛就已经笼罩在安顺城头。
灼热的阳光抵消不了坏消息带来的寒意,无论是逗留在茶楼酒店中的商旅还是呆在家中的士绅们,所有人都怀着一种恐惧而又略带复杂的情绪等待着来自的前线的消息。一些无聊的茶客更是直接坐在了城门口的茶馆里,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却在竖起耳朵听着东面有没有快马奔来,说都想在第一时间里得知东面和南面的战事情况,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马其汗人大军已经踏入了东面两府,在南面的罗尼西亚一样是烽火连天,这个消息已经在安顺城里引起了轰动,但人们更关心的是战事的结果,无论是哪里出了问题,安顺似乎都躲不过这一劫难。
整个安顺府貌似有些家产声望的人都不声不响的进了府城,马其汗人这些蛮族在一干未曾见过大世面的乡绅中显得有些狰狞可怖,虽然平常往来的马其汗商人似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这些蛮族一旦穿上盔甲举起刀枪,只怕比那些龟山族牛当族的土鳖们更凶残许多,没有军队的保护,现在连在城外过夜似乎也可能遭到不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两句话来形容安顺府城里的局势一点也不为过。
一身褐衫的老者心神不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手中精巧的宜兴紫砂陶壶在手中捧着,老者心思却显然不在这上边,若是往日,这等燥辣天气,只怕这位城守大人早就坐在城外龙螯湖畔的甲秀楼纳凉散心欣赏水景去了,而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有无希望再享受下去,也许要不了几日,这个安顺城真的就要换主人了。
坐在堂上客座的两人有些焦急的望着一言不发只顾踱步沉思的褐衫老者,其中一名年纪比褐衫老者似乎年岁还要大上一些,一顶乌冠纱帽,眼色苍黑,眼角几抹皱纹,灰白色的山羊胡须稀疏几根,有些发福的肚子上系了一条玉带,斜拴了一枚双鱼玉佩,看样子也有些身份,像是褐衫老者长辈,“得智,你还在犹豫什么?该下决断了,这一回马其汗人可是下了狠心,看来不把三江一口吞掉是不会罢休了,林国雄称雄这么多年,这一回怕是撑不住了,这不,连唯一的一个正规师团都要调往江川,分明是不把咱们安顺放在眼里,罗尼西亚那边一旦失守,马其汗人就会猛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