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百怪,比如人血馒头,千年墙头草,万年瓦上霜,苍蝇肠子十八丈,半虚空中老鸦屁,真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然而,到现在才明白了它的博大精深,什么时候该用文火,什么时候又该用武火,一点都不能搞错,墨卿,你看,单单光是煎药一事,便蕴含着一门极大的学问。”
苏墨卿看着她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颇有些心疼:“素素,为了炼制药,你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这煎药的事,便交给我吧。”
“咳,这有什么,不过是三天没有怎么睡,我少睡一会儿,便能早些熬制好药,也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比起那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并不算什么。墨卿,你也是三天未曾合眼,你的身子骨弱,还是快些去歇歇吧”
“素素,我不过只曾经中了毒,你却把我弄得像是个药罐子似的,”苏墨卿略略苦笑了一下,“我现在的身子很好。”
炉子中幽兰色的火苗舔舐着大肚药罐子,素素想,终于,今天,我可以消弭自己先前所造下的业障了。这一刻,素素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满满的都是喜悦。
渐渐的,扶箕城中的百姓病恹恹的样子便不见了,所有人都摆脱了蚀人心骨的瘟疫,家家升起了炊烟,柴院子中的狗吠也多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原本死寂一片的街道出现了行人,唐家也因此被踏破了门槛,大家都想要见一见助他们度过难关的大恩人。素素却是指点着唐漠风为他们两人接受好意,自己和苏墨卿并不出面。
然而,没有过几天,刚刚将百姓从瘟疫的手中夺出,扶箕城还没有平静上几天,戎犬族却是来侵袭了,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而原本应该保卫边疆的士兵在面对人数远远少于己方的戎犬族却是自动地乱了阵脚,抢先丢弃手中的重物,一个劲儿地扭身便跑,当小厮慌张跑到府邸中带来这个消息时,苏墨卿和素素不可置信地相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为何西北之地的戎犬族会如此地明目张胆,原来并不是敌人太强悍,而是己方太过于脓包,堂堂的正规军竟然连着这么一点的勇气都没有,跑路跑地比兔子还要快,还让他们如何来保家卫国?
唐漠风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对于唐家老少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妇人们有条不紊地将一些金银细软收拾好了,然后被在身上,颇有纪律地站在唐漠风身后。
“苏公子,白姑娘,此刻犬戎族来犯,我们最好还是一道去地洞里避一避,待他们走了之后再出来,只是要委屈二位了。”
素素和苏墨卿相互对视了一眼。
“唐老爷,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收留,我倒是想要看一看这犬戎族到底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长着三只眼睛,我=堂堂紫虬国这么多的士兵,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异族都抵挡不了,反而被逼得抱头鼠窜。”
苏墨卿迈开步子,往唐府的大门走去,素素自然是跟在他的后头,一点犹疑之色也无,和他一同跨出了大门,走在兵荒马乱的街头,苏墨卿伸手抓住了一个正急冲冲地跑着的壮汉:“这位壮士,请问哪里有高地?”然而壮年却是连连撸去苏墨卿的手,神色慌张地继续跑着。
“苏公子,请跟我来。”唐年狸不知道何时竟然挣脱开他娘亲的手,跑到苏墨卿身侧,胸脯不住地起伏着,脸上是一片绯红,他气息颇为不稳地开口说道。
“年狸,休得胡来!”唐夫人急忙忙地赶出来,想要将儿子拉回到安全的地方,满头大汗,心中却是异常焦急。
“娘亲,现下戎犬族横行,我身为紫虬国的七尺昂藏男儿不保家卫国,却如同小丑般躲到地洞中,儿子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羞愧!我唐年狸铁骨铮铮,绝不做缩头乌龟。”他拍着自己的胸膛,一番话倒是讲得颇有气势。
一同赶来的唐漠风和唐夫人讪讪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