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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发现,田遥不是最无情的,这个男人才真叫无情。
他都没正眼看过自己,杀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她口鼻被压住,即将窒息时,她听见刘井儿虔诚地向庙里的观音塑像低声祷告:“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刘井儿绝不是大恶之人。惩恶就是行善,我必须杀了他们。菩萨都瞧见了,他们整天想的就是害人……”
素谨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绝望。
是的,根本没有一点希望。
面对刘井儿,一点转圜的机会都没有。
弥留之际,刘井儿的祷告断续传入耳中,她忽然庆幸自己要死了,不然的话,活着面对他会气得她疯狂。
“……像这样的人,活着就是费粮食,还耽误人工夫……田夫子爷俩就被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耽误了许多工夫。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忙得很,没空总防着他们;红椒又是直脾气……死了就完了,一了百了,早些投胎做好人……”
刘井儿祷告完。转身掀开贾英的尸体,发现素谨也没气了。他略一思索,用手指摁住她的头顶百会穴,暗中使力压下去。
除恶务尽,他可不想过若干年后,有仇人找上门来。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年在京城破庙被你杀死的某某某,来讨债云云。
他这种行事风格,都是常年跟在葫芦身边养成的。
和葫芦一样,下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处置完两人。他便起身打量一番周围,也没怎样,就转身出去了。依旧顺着来路回去。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工夫。
等见了亲卫,正在巷子口伸长脖子四处探看呢。
“看什么?走吧!”
刘井儿翻身上马,催他快走。
这一次,他们走的是大道,好些人都看见他们了。
一个时辰后,观音庙内的尸体被人发现,报给京都府衙。
替刘井儿值守的左将军卫江暗道晦气,怎么他就这么倒霉呢。才来替刘将军就出事。
刘井儿来到玄武王府,求见玄武王。
他在偏殿等了好一会,板栗才匆匆出来。
原来。田遥走后,板栗急忙去爹娘院中见田夫子。
郑氏也在座相陪。
田夫子得知结果,半天没言语。最后对张槐道:“老王爷,可否容老朽见见红椒?”
张槐沉吟了一会,道:“这只是小事。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转向板栗,“红椒呢?”
板栗赔笑道:“夫子是不是过两天再见?红椒……呃,眼下红椒有些不对劲。我担心她鲁莽不知事,倘或说了什么不妥的话,冲撞了夫子怎好?”
田夫子叹了口气。
郑氏十分抱歉,轻声道:“请夫子见谅。儿女的姻缘都有定数,强求不来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压住红椒,不让她轻易决定;不仅如此,连田遥我都斥责过——我真是当他晚辈一样,可还是走到这一步。”
张槐也抱歉道:“红椒小时候就是夫子教导的,她那脾气夫子知道……她是没福气。田遥可是京城有数好少年……”
田夫子摆手道:“老王爷和王妃不必介怀,老朽都明白。既如此,老朽告辞!”
张槐急忙挽留。
田夫子说不放心田遥,要回去看看。
张槐这才不再提,和板栗一起送他出去。
板栗边走边低声对田夫子说了一番话,是提醒他从司徒家入手,娶田遥母亲正名的事。
田夫子不住点头,又称谢费心。
张槐跟他约定,过几日请他吃酒,他们相交多年,不能因为这事坏了情分。
田夫子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