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植物为什么可以构成生物圈的基础、坚韧长命?那是因为它们没有知觉,你能想象人类像树木一样扎根同一地方、任其他生物摆布吗?”
啊啊?
……她眼前的真是一只吸血鬼,不是什么靠假文凭混世的伪生物学家?
阿扎克继续以“鄙视你”的口气说下去:“我们血族至今仍以原生贵族为主,由人类衍变的下级成员虽多却几乎都是没有思维、野兽一般的行尸走肉,你说这是为什么?造物主很公平,他给各种造物相应的特性,如果血族个个都像你们那样多愁善感,成日想东想西,我们怎能长生、怎么苟活?不全疯掉才怪!”
“我一直奇怪修怎么还没有发疯,以他当人类时的性子……或许是因为他频繁休眠,也懂得与曾经的同类保持距离,漫长的时间已经让他遗忘了许多人类的感情,”阿扎克猫样的眼睛慢慢眯成了缝,他一字一顿地说:“直到遇见了你!”
“你就是麻烦的根源!唤醒他身上多余的情感后,你拍拍屁股就走了,修怎么办?让他再以人类的心承受血族的长生吗?所以我早就想干掉你了!”
“可你不是改变主意了吗?”楼岚呆呆地截住话头,“看到他比想象要快地赶来救我,你不是觉得我对他很重要所以放过我了吗?因为你认为我死了他也会毁掉,这说明你也很在乎他呀,那何必又弄什么决斗!”
啊——吹得她自己都要脸红,明明知道自己有几两重的。
阿扎克再度眯了眯眼,站起身来,“或许吧,但现在我只想和认真的修打上一场。不要用你们人类的思维衡量我们,别忘了血族的最高价值是——权势与力量。”
他最后瞟了一眼楼岚,那双毫无感情的猫眼让她知道他是认真的。然后他霍地消失于断垣上。
“等——”还来不及喊出口,楼岚再一次被绊倒在地。
娘的……
她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泄愤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旧酒瓶,却扯得两次摔到的膝盖更加疼痛。
咝……痛,真的好痛,痛到她眼泪不受控制淅沥哗啦地流了下来。她孤零零地立于一堆碎瓦之上,被蹭脏的袖子去掩那狂奔乱流的眼眶。
“真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喉头兀地哽咽了。
如果真的有人使傅允修变得更像人类,那也是阿扎克而不是她呀——
他不知道,傅允修睡了五个月的沙发都没想过要弄一张床,因为在他心里她这个“麻烦的女人”早晚会离开,他甚至连一点挽留的念头都没有。
可是在阿扎克不声不响地离开后,那男人就显得好寂寞,甚至在为她治伤时想的都是阿扎克的背叛……
越想越发觉得连朋友都算不上的自己卑微十足。
第三十个夜晚悄然来临,傅允修上二楼敲楼岚的门,递给她一张纸条,“我本来不想说的,上面是一家可靠的戒毒机构的电话,你应该用得着。”
瞧着楼岚目瞪口呆的脸,他轻轻一笑,“戒掉我的血可不容易。”
唉,原本打算亲自担下这一苦差事,只是老天不由人。
不知是否被这女人麻烦太久都成了习惯,他竟觉得有些遗憾。
“你在赶我走吗?”这是楼岚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傅允修睨她一眼,“对啊。”
原想瞧瞧她会有什么反应,哪知这女人竟一言不发。
奇怪的氛围弥漫于两人之间,楼岚突然“霍”地起身,蹬蹬蹬冲下楼,在傅允修纳闷之际,她又蹬蹬蹬抱了个纸箱上来。接过一瞧,赫,他柜上的藏酒全在里头。
“陪我喝酒!”
“呃……可是酒杯呢?”
“要什么酒杯!”女人一瞪眼,“直接喝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