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拍开了。
“……”真的好可怕!
伤口其实不深,就是,嗯,皮翻肉绽了些,血流得太有视觉效果了些。
傅允修怔怔地望着那几道由肩自肘的瓜痕半晌,突然低头,轻轻贴了上去。
“……”楼岚的脖子陡然一僵。
一、二……这已经是这男人第三次用嘴巴解决问题了,她也该习惯了才对……可是这种事情能习惯得了吗?
他这样……伤口并不痛,只是刺刺的、凉凉的,间或有温软的物体轻轻掠过。一想到那是什么,楼岚简直就要崩溃。
拜托这位大哥!你是狗吗,啊?还是纯粹把她的血当成午餐了?
可她很没种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眼皮抽搐背脊哆嗦地瞪着那头细软黑发在她臂上轻轻滑动。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连血渍都给他舔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傅允修的额头终于停靠在她的肩上。然后她听到他喃喃吐了三个字:“阿扎克……”
莫名地,由左臂遍尽全身的灼热突然像是哪里被刺了一个洞,热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流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空虚以及先前目睹他泛白的指节时突兀的刺疼感,一阵一阵地,扎疼她的心。
那个午间,他一直没有从她肩上抬起头来。
她也一动不动地任他枕着。
第9章(1)
距阿扎克再一次蒸发,已过了十九天。
那男人也呆了十九天。
之前也知道他很容易就神游太虚,可那时他一般都是什么都不做地待着,一副“我知道我在发呆,我就高兴发呆”的架势,很少像眼下这样硬捧了本杂志却半天都不翻一页。
楼岚瞟一眼背对她坐在沙发上的“傅允修石像”,轻手轻脚地绕到玄关。
“你去哪里?”突兀的一声问,惊得她手中的鞋子又掉到了地上。
要发呆就呆个彻底嘛……
她俯身套上鞋子,若无其事地说:“画纸用完了,我出去买几张。”偏头不看他的眼睛。
“我陪你去。”
果然!
“不、不用了啦,现在大白天的,你难得轮休还不如去看花草……”眼见傅允修又在找外套,楼岚一急,“真的不用了,你那个朋友不会再找上我的啦!”说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哎,干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允修的动作顿住了,原地站了半晌,他没什么表情地道:“……你说得也对,他不是那种性格。”说着当真又在沙发上坐下了。
虽然有些良心不安,楼岚在踏出屋子刹那还是不由松了口气。
“好累……”她筋疲力尽地抹了把脸。
小心翼翼地都快不像自己了,原本就连关系最恶劣时她都敢对他吼……
那天之后他们都没有提起阿扎克,傅允修看起来很正常,上班下班,每天一杯红酒混血灌她,只是发呆的次数多了点,对她管得严了点,如今不光晚上,连白天都要跟着她,而这一切都因了阿扎克……那家伙就这么重要吗?
吸血鬼的友情,在她看来真是越发难懂了。因为楼岚觉得,若换是她离开的话,傅允修大概会如释重负地喝上几桶血庆祝吧?
不过距那一天也不远了,照他的说法她的“药”十一天后就能停了。
前天,嗯,就是满月次日,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傅修的怀里时真不是普通的惊吓。虽然之前的满月房间里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痕迹,但既然那男人说这是半人半妖体质偶尔会造成的现象,楼岚也就不问了。
因为,她相信他——
她真的信任他,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天她愣是继续装睡让一脸疲惫的傅允修比她先起,自己则闭着眼睛听他整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