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舒齐两只手紧紧攥住绳子说道。
“善!”夫差大笑,然后双手中的辔一振,车跑的更快了。
夫差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持辔驾车了,当年他持戟上戎车做车首的时候才二十岁吧?如今自己驾车倒是很难得了。
吴国的冬日吹来的风裹挟着一股水气,夫差也不想要让舒齐玩的太疯,毕竟小孩子身体并不如成人那么好,喝了一肚子冷风回去很容易会得病。
夫差吆喝着让马匹渐渐的慢下速度,待到马车停下低头一看,身边的小孩子手里紧紧抓住登车用的绶,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崇拜。只是小脸却是冻的通红了。
“你母氏要是知道寡人把你冻成这样,非得埋怨寡人不可。”夫差笑着揉了揉舒齐的脸蛋,想要让他的脸暖和一些。
“母氏才不会呢。”舒齐嘟囔着。
夫差再在孩子面上揉了几下。看了看舒齐身上的皮裘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放下心来。
“舒齐啊,你看这地方好不好?”夫差问舒齐。
舒齐没有半点犹豫的点点头,把自己学到的那些礼仪都给丢个没影。
“别看这地方好看,这一代常有狐狸大虫出没。”
夫差的话音刚落,舒齐的眼睛更亮了,满眼的‘君父你会把狐狸大虫射死做皮裘的对不对?’小孩子眼神太纯净,其中的崇拜也太明显。看得夫差心里也有些满足。
公子姑蔑和公子地双双驾车并弛,公子姑蔑转头看着夫差车队的方向脸上笑笑,“看来舒齐很讨君父喜欢。”
公子地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眼睛紧紧盯紧前方,“越女所生,有甚么要紧的?和其母一样,会的都是不入流的。”
公子姑蔑一笑,见到一只兔子在草丛里蹦跳,他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好像太子到国君那边去了。”公子地说道。
“与我们何干?”公子姑蔑手中的箭将那只白兔贯穿,他回过头道。
夫差这话说完还没多久,队伍里立刻就传来一声惨叫声。夫差站在车轼上看到丛林间似有一只斑纹相加的庞然大物,那活物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拉着车的那几匹马更是不安,马蹄子在地上踏来踏去。
舒齐听着那声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传寡人的命令,不可躁动。”夫差沉声道。
车旁跟着的武士应道“唯!”
夫差屏住气息,手指早就在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他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等着那抹斑斓再次出现。
舒齐似乎也察觉到夫差身上和方才的不一样,他屏住呼吸睁大眼看着眼前高大的君父。
等了良久,见到白晴的那一点,夫差勾起弓弦的玉鞢猛然一放。
咻——
另外一支矛从另一个方向射出,林中响起野兽受伤的怒吼,而后接着是武器刺进肉中的声响。
“彩!”有武士看将投射在野兽脖子上的那柄矛,喝彩起来。
这武士刚刚一句喊出口,赶紧就被同袍给拉了拉。武士回过头一看,就见着同袍的嘴向吴王乘坐的车上努了努。
太子友走到已经一动不动的虎面前,拔出刺在老虎脖子上的矛,走到夫差的车驾前行礼,“臣拜见君父。”
那柄刚刚从猛虎脖子里拔出的矛头还带着鲜血,舒齐趴在车那里看着,看着青铜上的血红没有半点害怕。
青铜的金色和鲜血交织在一起,竟然有几分诡异的美。
“嗯,孺子也在这里吗?”夫差收起弓箭看着站在车驾前的太子友说道。
“是。”
那边武士已经将死虎身上的箭拔下来。箭射中的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