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侯爷关心,还未曾用过饭,但是不敢惊扰侯爷了。”
金兔看得目瞪口呆,真是个美人儿,可是……姑娘家说话一定要这样拐弯抹角、文诌诌的吗?
直接说:“我还没吃饭。”顶多加句:“谢谢。”这样不就成了吗?
她困惑地搔搔头,却接触到他投来的一记示威眼光——
有没有看到?好姑娘家就是该这样娇滴滴说话的,学着点!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可是眼神里的含意她可都瞧清楚了,金兔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讲话打结攀丝牵藤我也会,我只是不屑讲罢了。”她轻轻咕哝。
行刀大手微颤了一下,酒差点从嘴边喷出去,他连忙放下杯子,轻咳了一声,暗自遮掩住笑意。
水晴却没有他如此犀利的耳力,对于金兔的嘀咕她并没有听清楚,但是她却痛恨他们俩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有默契的一面。
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的计画,就连苏行刀也不能!
水晴按捺下愤怒,绽出一抹笑靥,她造作地温柔低语:“侯爷,水晴此番前来是特地向你道谢的,我与侯爷仅是一面之缘,今天却这么叨扰——”
“我不能照顾水晶,”他微微敛眉,咽下一缕叹息,“只能让她在天之灵安息。你是她的姐姐,想必她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水晴眼眶不能自己地湿热了起来,她深呼吸好几次,才成功地将喉头的哽咽吞下。
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害得妹妹客死异乡魂归九天……还有她的孩子……他是个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刽子手,她绝对不能相信他现在的假仁假义。
她要报仇,为妹妹,为那个初生即苦命夭折的外甥女报仇!
“水晶……”她拭去泪水,悲戚地叹道:“水晶一直到死还念念不忘你的名字,她实在舍不下你。”
行刀面色未改,眉宇却微微一揪。
他涩涩地开口,“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她不曾唤别人的名吗?”
那个人……难道她临死前已经看透、看破了?
水晴怒火倏起,又紧紧压抑住,故作惊讶地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人的名字?什么别人?”
行刀摇摇头,他答应水晶不说的;虽然斯人已逝去,承诺仍旧如铁不移。
“没什么。”
金兔听着他们的交谈,心底的好奇心简亘都快要把她给压死了。
到底是什么事?水晴的妹妹水晶和苏行刀有什么关系?
只见她睁大眼睛拚命地搜寻他们俩的神情,彷佛想要在他们脸上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水晶……跟侯爷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她一箭射中了两人的心窝。
行刀微微一震,难掩恼怒地扫视过来,沉声喝道:“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金兔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呆望着他。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说她;她又惊又骇又难受,而且大大地受伤了。
“我……我……”咬着下唇,面上却不显露出被打倒的神色,她生硬地应道:“是,『奴婢〗退下,不打扰了。”
她挺直腰杆,头也不回地走出风陵醉楼。
任凭行刀炽热的眸光紧盯着她的背影。
她知道他在瞪她,也知道自己就这么走出去很不给他面子,可是……可是他是大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那种嫌恶的口吻好象……好象她是一只令人讨厌嗯心的臭虫!
金兔胡乱抹了鼻端的湿意,吸吸气大步走向了风陵醉楼前的大片绿竹园子。
两株郁绿大树下绑了个绳床的玩意儿,随着近黄昏的微风吹送,晃呀晃地恁般逍遥迷人。
黄昏的天边彩霞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