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转身离开。
脑科主任办公室里,突兀地摆了一张诊疗床,上头还躺了名病患。
佟尔杰优雅的绕着床架四周走晃,嘴边始终噙着笑意。“够了吧!你还要‘昏迷’多久?凌……呃……凌冱!”他有些拗口的道出这个名字。
像是被解咒了般,诊疗床上昏迷的病患,平静的张开眼。“好久不见了!尔杰!”瞬息之间,他那蓝光粼粼的令人发冷的双眸,正确无误的对上佟尔杰。
佟尔杰沉默地盯着凌冱,这个男人的确是普林斯顿的那个“凌清”!他散发出的气质,正是与他同窗多年的“凌清”!他果然是个讹诈高手!可见在他平易近人的外表态度下,确实隐藏着为人所不知的内敛与深沉。
凌冱缓缓起身,下了诊疗床。“你在打量我吗?”他沉声低问。
佟尔杰轻笑出声。“与你同窗四年,我到今天才见着你的真面‘目’!”他缓步走向办公桌旁,抄起一只药罐,玩味地在凌冱面前摇晃。
凌冱半眯双眸,他认得那瓶药,那是他调配来让凌清失忆的。“哼……我似乎得向你道谢!是你扭转我的计划的!”认真说来,他能重拾自我,不再当“凌清”,尔杰的功劳不在话下。
佟尔杰以笑带过,转移话题,问:“为何假装昏迷,让妻女担忧?”
“也只有你知道我是装的!”这是句褒扬之言,毕竟转院前,没有任何医师诊断出他的“毛脖。
佟尔杰挑眉,俊雅的脸上有着不以为然。
凌冱笑了笑。“我是真心称赞你的!”
“嗯!我也是真心的——请问,为何让你妻女担忧?”佟尔杰望着他,慎重的又问了次。
凌冱苦涩的笑了笑。“她恨我,想要我死!哼……可惜那肇事的车辆撞得太轻,又或是我这被视为‘杂种’、‘孽子’的人,命太硬了……”
佟尔杰蹙眉。“她如果真要你死,为何又表现得如此伤心呢?”那名成天守在病床旁的绝伦女子,怎么看,都是爱着凌冱的,哪可能会要他死?
凌冱叹了口气,淡淡的将自己与欧运琛之间,种种情爱纠葛叙述一次,顺便也提到了路敦逵提议的解决僵局的方法。
“所以……你在被车撞倒时,便想到那个……路敦逵提的‘以死谢罪’的……呃……蠢方法?”佟尔杰闷笑。他简直快昏倒了,没想到,人称“医学天才”的家伙,竟是如此处理情感之事。
“你不了解琛儿!对她,必须用‘见血法’才行。”凌冱强调。他的琛儿,是表里不一的!她有着倔强的性子,心却是柔软易伤的。
“这么说,你是用对方法了吗?”佟尔杰好奇的问。
凌冱顿了下,不禁忆起欧运琛适才在病房里,对他讲的话——
……要我原谅你,就快醒来……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赎罪……醒来呀!冱……”
隐约间,唇上似乎仍有她的气息:咸咸的,如她的泪。芬芳的,是她的蜜津。
他的琛儿,终于肯原谅他了。
“嗯!我想我是用对方法了!”凌冱肯定的回答。
佟尔杰点点头。“照你的说法,她该是原谅你了!那你不需再昏迷下去了吧!”他再这么莫名的昏下去,佟尔杰这脑科权威的招牌可能会被他给砸了。
凌冱沉沉一笑。“我正想醒时,你便派人将我推来了!”无意指责,只是佟尔杰真的破坏了“奇迹”出现的时机。
佟尔杰睁大眼,尴尬的干笑。他真的不知道,凌冱想演那种“苏醒奇迹”的戏码。
“算了!你好歹花了两天‘治疗’我,浪费了院里不少资源吧!”凌冱轻描淡写地说。
“无所谓!反正是自家的医院。”佟尔杰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