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怀里摸出信笺,然后两手呈上,一宦官马上接手,恭敬献给献帝。
众官纷纷心头一震,公孙瓒真的亡了?袁绍真眼疾手快端是历害,灭的实在及时,此事无疑大大加重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假如他真想挟天子令诸侯的话,成功的机率将大大提高。
堂下所有人的双眼都不由自主盯向献帝,场面一片死寂,都希望能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猜出信件里面是什么内容来。而满宠更是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两眼紧紧盯着刘协,深怕有不利自己主公的消息。随着刘协眉头越展越开,脸上控制不住流露出喜悦之色,满宠和荀攸只感觉自己的心只往下沉伦,差不多都要到了冰点,心里几乎把郭图恨个半死,直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而众官好似摸到什么脉门似的,脸上自然流出沉思之色,偷偷思量自己该如何行动。整个大堂里只有朱儁、马腾等少数人冷眼旁观,把同僚的表情、反应一丝不漏收在眼里,嘴角泛起淡淡的冷笑,嗤这些见风使舵之辈,也难怪汉室落到如此地步,实在和这些墙头草、攀龙附凤的人分不开的。
刘协终于看完书信,放在案上,眉角控制不住的兴奋之色,双手紧紧拽拳,和荀攸阴沉着脸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他高兴道:“袁将军真是忠心不二,刚刚平定幽州公孙瓒逆贼,又闻李、郭反乱,已派沮授为使者,先前来劝和希望能托位二贼,又令曲义为大将,将兵数万,先行护驾而来,自己则举冀、青、幽之兵,无做什么调整,便大举进京,准备为朕平定反叛,反攻长安,实在是替朕出了这口恶气。待日下从新定都后,必要重赏袁将军。”
然后不理众官一片惊愕之色,有些迷惑道:“刚才闻张大人言,沮授为人暗杀,是怎么一回事?”
张扬看皇帝的反应,也是相当高兴,见他问起,随既行礼,心情高涨道:“回陛下,昨日夜里,别有用心之辈忽然对驿站发动袭击,放火杀人,幸好沮大人躲过此劫,不过也是身受重伤。只是郭大人的到来,着实让人策划此次行动的主谋人大失所望。”张扬从始至终,双眼都是狠狠盯着满宠说话,意指曹这方面下了毒手,十分明显。
众官也感觉大有道理,假如郭图没到,满宠可谓占据上风,说不定真可以说动献帝迁移许昌洛阳。
刘协鼻子冷哼一声,稚气的脸上竟散出淡淡威严,让众官心中一懔,没想到懦弱无能的献帝,尽然有这样的气势,虽没有到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地步,也让众人不敢小视。只见刘协道:“段将军,你可要好好查清此事,不可让凶手逍遥法外,还袁大人一个公道。”
段煨表面虽恭敬道:“是,陛下。”其实心里早把曹骂上天了,什么地方不好下手,偏偏在自己地盘上,而且刚好献帝来时候下手,弄的现在焦头烂耳,偏偏两边都因势大而不好开罪,难于做人。
郭图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其实当他一到弘农,知道沮授出事后,便晓的劝说皇帝的担子落在自己肩上,当下想也不想道:“还有一事,袁大人一再强调,希望陛下能从新选择定都,处理国事。其中特别希望圣上能移驾邺城,袁大人也做好万全准备来迎接圣驾。”
满宠偷偷打量刘协的表情,头上开始冒出点点冷汗,赶在开口前忽然打断他的话。因为满宠知道,一旦圣上开了金口,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公然顶撞,只见他有些着急道:“陛下三思啊,邺城之地,常年受到外族侵扰,太行山脉有着数不尽的异族势力,特别是乌丸、鲜卑战力强悍,老少皆能骑马上阵,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如何能安心此地?”
刘协明显一愣,听到满宠的话,刚刚下的决定,又开始出现动摇。到底哪个地方好,一时间选不下来。犹豫不决中,转首对边上两席位上的重量级人物朱儁和杨彪道:“两位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