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盗密函之人的样貌?”杜青鹤道。
“是,当时我大喊抓贼,我的人在跟他动手的时候扯掉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刘允升道。
“那么赶紧找个画师画出面貌来。就说是江洋大盗,贴发各处,以便通缉啊!”杜青鹤焦急道。
“不行啊!”刘允升蹙眉道,“我发现那贼人时,那贼人似乎已经看过了密函。当时他曾扬言,如果敢画影图形,张贴开来,说什么叫我后果自负什么的。所以我如何敢激怒了他,万一事情真的闹开,那我的前程说不定就完了!”
“那如何是好?难道说就眼睁睁地任由他私藏着密函在外面逍遥?无论是被他不小心遗失或者拿这个来敲诈我们,可都是个祸患!”杜青鹤深蹙着眉头道。见刘允升一筹莫展的样子,他转而又忍不住稍带埋怨的语气道,“话说回来,大人当时也太过欠缺思量。这种事情如何能在书信里面透露。”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刘允升听杜青鹤语出怨责,不满道,“当初如果不是你许我重金,我如何会一时昏了头脑,做下这种出卖朋友之事。要不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深感愧对朋友,也不会在收到那封怪信之后就脑筋错乱,不及细想就写信给你。再说要不是恰逢盗贼,我很有可能会就此销毁此信,难道我做事是完全不考虑后果的吗?”他说到这,忽然感觉浑身一冷。“现在想来,从于守谦的那封信开始,到我糊涂写信和遭窃,事情环环相扣。一定是……一定是守谦他刻意安排,是他想要报当年之仇而一手安排下的。”
“大人!”杜青鹤高声喊了一声正一脸惧色的刘允升道,“大人怎么又信起这鬼神之说来了!是于守谦的字又如何?当年我们还不是一样能仿造一封他的书信。”随后他蹙眉凝思了一阵后,沉声道,“于守谦的次子当时发配的时候没出什么岔子吧?”
刘允升听他问起这事,一思量道:“你该不会怀疑那封怪信是他写的吧?一个未满十四的小子。即使挨下了长途跋涉,恐怕也受不了劳役和苦寒冻死在千里之外。更何况他早已在当年发配途中暴病而亡了。”
杜青鹤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深以为然,点头思虑了一回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没有必要恐慌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将密函追回。既然那厮仗着捏有我们的把柄,而我们又不能明着拿他怎么样,那么就只能在暗中动手了。”他转身看向刘允升道,“这件事情就靠大人尽力了!只有将那厮除掉,找到密函,才能永绝后患!”
此时,在这风急雨骤中,苏州城外的宅邸里面,汪逸正手执羊毫,心无二用地提笔而书。当最后一笔圆满收尾的时候,他冷笑一声道:“我一直靠着回忆临摹我爹的笔迹,没想到竟然把那狗官给吓住了。”
“看那狗官的表情就知道,香主的字迹的确已经能够以假乱真,确实把那狗官吓得不轻。”一旁的文泽道。
汪逸握笔的手悬在半空,咬牙切齿地道:“这个仇我一定要让他们慢慢地偿还!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搁下手中的笔,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封信,抽出信纸草草扫了一眼道,“真没想到这狗官居然还敢写信给那杜老贼。”随后将信纸往信封里一送,随手在书案上一扔,看向文泽道,“阿泽,你既然已经被那狗官看到了真面目,以后行事多加小心点,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你,一定会暗中下手。”
“是,香主请放心!”文泽道。
汪逸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滂沱而下的暴雨,听着哗然大作地雨声,眼中的失落又漫溢开来。文泽看了一眼书案上汪逸写下的那篇周敦颐的爱莲说,又看向他落寞的背影,说道:“香主可是又在想素素姑娘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汪逸看着窗外的雨,没有正面回答文泽,只是伤感地道。“小时候,素素和我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