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怒为笑,说:“原来是周老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得罪,得罪。这位是林娜小姐,水灵灵的。”说着捏了一下林娜的下巴,林娜反感地扭开脸去。
看林娜神情抑郁,目光怅惆,我说:“马老兄,来得正巧,我陪你去喝两盅。”
马卫国拍拍肚皮,说:“我酒足饭饱。现在只想陪林娜小姐开开心。”
我坚定地说:“马老兄,听我一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当心贵体。陪你去酒吧坐坐,我有话要说。”
马卫国听了我软中带硬,柔中含刚的话语,明白我话中有话,迟疑片刻,他笑道:“也好,反正那骚货把我的兴趣全搅黄了,就陪你去喝几盅。”
林娜一声不响地跟着我们下楼进了酒吧间。她要了一杯热牛奶,我和马卫国要了一瓶五粮液酒,又点了几道小炒。碰过一杯酒,又吃过菜后,我说:“马老兄,我经营药材多年,对于医道多少学了一点。看你形容,外强中干,怕早已是个空皮囊子了。”
马卫国有些不悦,又不便发作,问:“这话怎么讲?”
我说:“看你脸色蜡黄,肉虚水肿,定是精血不藏,肾气大亏呀!”
马卫国想一想,说:“有些道理。依你看怎么着?”
我说:“关键是你要懂得‘节欲’二字。人生七欲,与生俱来,存心放纵,欲壑难填,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喜、怒、哀、乐、爱、恶、欲,都要讲个节制。特别是性欲一关,古来多少食色之徒因荒淫无度而死。”
马卫国转头问林娜:“你是学医出身,你说周老板的话有道理吗?”
林娜又羞又恼,又惧他的淫威,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马卫国说:“我信奉这句话,人生苦短,不欢更何待?只为红颜死,做鬼也风流。”
我讥诮道:“这是你的人生哲学?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种活法是饮鸩止渴,你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了。”
马卫国愠色道:“周老板,今天这场酒,我总觉得不对味儿。”
我冷笑道:“是吗?这五粮液味道不正吗?不会是假酒吧?”
马卫国把酒杯往茶几上一砸,恼怒道:“周老板,我向来好交豪爽朋友,看你一表人才,是条汉子,才有心和你结交。我们素来无怨无仇,你怎么话中带刺儿?”
我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说:“马老兄,急什么?苦口之药利于病,逆耳之言利于行嘛。我苦心婆心一番忠告,可不能不识好歹嘛。”
马卫国按捺着性子,说:“好啦,咱们今天就喝到这儿,改日我回请周老板。”于是我们不欢而散。
年初五我去土特产品收购站看看货备齐没有,张站长说采购员们还放着春节假,没有外出去收货,说再等十来天,过了元宵节再说。
在返回旅社途中,遇着马卫红。看她一脸的愁云,我问怎么啦?她说心里烦透了。我问为什么?她说这几日韩玉印天天大醉,跑到她家里撒酒疯,父亲骂她,母亲劝她。今天一早嫂子又哭又闹要离婚,说她哥哥昨晚又是一夜不归,这不是乱上添乱吗?
马卫红骂道:“韩玉印算什么?仗着他是我大舅的小孩,沾着亲,就这么上脸啦?我何时答应过非他不嫁?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一副白脸狐狸相,人不大却一肚子坏水。法律还禁止近亲结婚呢,何况我又没答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我又问她哥嫂的事怎么解决的?她说:“没法解决。我嫂子提出来要离婚,我哥说,离就离,马涛留下,你一个人滚。我哥可真怪,说他无情却特疼爱小马涛。咋说也不肯让我嫂子带走。嫂子又牵挂着马涛,心头肉似的,忍着气又不离了。”
我说:“你也该说说你哥哥,他太恶了。”
马卫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