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见多了生死,靠着自己的那点经验和油滑,才活了下来。在忻口那种战场上都没有死了,当然就更加不愿意糊里糊涂的死到这儿了。
兵痞子们不往前凑合,二五六团的战士们当然也不能故意开枪射杀友军。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两艘渡船一趟又一趟的往来于汾河两岸,把二五六团的战士不停的送过河去。
部队过到一半的时候,高全上了船。本来按他的意思,他是想坐最后一趟船过河的,钱四喜一番话,把他说到了船上。“团座,河对岸也有那么多弟兄了,你是团长,你不过河,河那边的弟兄谁照应啊?王大柱?他不行!你看他拙嘴笨腮的样子,你要过去的晚了,可别让咱们的部队被别的部队给收编了。河这边?你放心,有俺老钱守着呢,我最后过,绝对不会少了一名弟兄的。独立第五旅的机枪和子弹,我还得看着呢,可不能让他们少给了。”
十一月五日夜,高全过了汾河。
第二十七章 五百新兵
第九军渡过汾河之后,一路撤到翼城,在翼城附近驻扎了下来。各部队都在忙着上报自己的损失情况,想要得到战区的补给。战区及省政府,甚至是身在武汉的军委会,也都在尽量的给各参战部队补充武器、人员。
这场太原会战,参加的部队实在是太多了,阎老西和远在首都的委座虽然也都使出了大力气,可这次部队损失那么大,又哪里补充的过来呢?
高全的二五六团就驻扎在翼城的城墙外面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包里,钱四喜领着人在城里盯着,只要一有什么给养到了,立刻就到军部去领,去晚了就让别人领走了。
对这些枪支弹药,以及食品发放,第九军倒是一视同仁,不管是麾下哪支部队,先到先得。钱四喜整日就在师部门口晃,都已经快和军部的那个军需处的少校军需官混成把兄弟了。俩人每天晚上都在一起聚会喝酒,有时候高全也会参加,和这位姓陈的少校军官一起喝酒拉关系。
陈少校对于高全他们这样的基层军官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那样的战争。对于战争的残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基层军官带领战士们在最前沿和鬼子浴血厮杀,陈少校对他们这些勇敢的人非常敬佩,再加上高全这人学识渊博,天南海北的哪儿都能说上一段,陈少校觉得他和高全钱四喜他们在一起,能把前段时间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这才频繁的应钱营长的各种邀请来赴宴。喝酒的人,难免酒酣耳热之后,对一些事发表一些比较激烈的致辞,高全总是顺着他说,拣他爱听的说,这家伙现在已经把高全视为知己了。
这天酒桌上,陈少校悄悄地把嘴贴到高全的耳朵上,“高团长,明天战区会分给我军一批新兵,高团长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妨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事儿有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战区已经分下来两批新兵了,高全的部队都没有得到补充。他不是中央军的老资格,在军里面也没有什么人脉关系。郭寄峤把新兵分到各个师旅,师旅长们都是紧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先安排的,像高全这种新加入的,自然就没人想着他了。好在钱四喜还给他拉来了一个陈少校,否则,像军部来新兵这种机密大事,根本就轮不到他知道。前两批新兵就是等高全知道的时候,都已经分到部队里了,想要争取都已经晚了。
对于得到这样一件重要情报,高全当然不会吝啬,立刻从兜里摸出一叠法币悄悄塞在陈少校口袋里。陈少校会意的一笑,接着又透漏了一个消息:“这种事情,我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的。听说军座有让这批新兵归军部邱副参谋长分配的意思。”说到这里,陈少校瞧着高全大有深意的一笑,“邱副参谋长对于抗日,可是兴趣很高。他好像对于搜集日军的高级战利品,有很大的爱好,比如鬼子的佐官刀什么的。嘿嘿。”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少校就已经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