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际,那老者低喝道‘去罢’,狼牙棒另一端的那大汉吐出一口鲜血,像断线纸鸢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一丈开外,没了动静。那老者又点起身形,连番变换姿式,轻轻落在对面的一匹马的鞍座之上,冷叱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没用的饭桶!”
五名堂主见老者动了怒火,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丁游魂高声道:“木长老神功盖世、旷古绝今、临危不惧、义胆乾坤,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青面人道:“正是,刚才这一掌,足有万余斤力道,直如浩瀚之汹涌、雷霆之霹雳,威猛异常!”刀疤人忿忿道:“魏子春胆大妄为,竟敢冒犯木长老大驾,当真是罪大滔天、穷恶之极,便是再死十次,也抵偿不了他大罪十之一二。”胖子跟着道:“不错,魏子春的过错,简直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请木长老允许属下将他的罪状逐一列写出来,粘表在我‘司罪堂’正厅之上,以告后人!”廖独臂自责道“属下等人未能察得先机,让他惊扰了木长老,我等实在是羞愧万分、耳红面赤、腼颜人世……”
丘长生听得连连摇头,心道:他们也是一堂之主,怎么满嘴都是阿谀之词,比那个叫魏子春的堂主差得远了,可惜他丧了性命。当下不愿再听下去,收拾好包裹,自行歇息。
第二天清晨,丘长生用罢早饭,向小二打听了天武镖局位置,得知是在洛河之畔。
一路沿街行来,倍感热闹,与夜间的冷清截然不同。士人商甲、贩夫走卒、豪士过客,各色人等,应有尽有,其中又以卖花者居多,花类里有一半以上是牡丹。这些牡丹花品种繁多、色样各异,丘长生知花甚少,十种牡丹中,倒有九种没有见过,只觉得花朵奇艳,花色耀眼,煞是好看,又闻得各种芬芳竞相飘散,不禁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他殊有不知,自古便有‘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之说。相传唐代时,武则天寒冬设宴赏花,令百花绽放,唯牡丹不从,贬之洛阳。岂知迁洛后竟吐蕊怒放,武后闻知盛怒,命人以火焚之,直到枝干灼焦。谁料次年却依旧叶荣华发,且花更大、色更艳,于是洛阳牡丹闻名天下,夺得百花之魁。当地人士极喜此花,视为富贵征兆,唐白乐天有诗赞道: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由此可见一般。
走了半里多路,来到一座桥身前,桥头右端立着块大石碑,上面写有‘洛河’,过了一座小桥,又朝下走了百来步,转过一道弯,只见一座大院矗立在前。院门大开,两侧有一只石虎,石虎下端各有八名汉子站立,一杆三丈来高的黄旗迎风飞扬,旗上一只白虎、两行黑字,与之前见到的镖旗一般无二,只是这面大了许多,院门正上方的牌匾书道‘天武镖局’,字体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丘长生定了一会,朝大门过去,离门口尚有数步之遥,早有两名汉子走上前,抬手拦住了他,喝问道:“甚么人?”丘长生道:“在下姓丘,有事求见贵总镖头,相烦通报一声。”那两名汉子见他并无特别之处,其中一人斜眼看着他,轻蔑道:“我们总镖头是何等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得着。你有甚么事?”丘长生道:“在下受人之托,有一样东西要转交给万总镖头。”另一名汉子道:“甚么东西,拿来我瞧瞧!”眼光瞄向了他背后的包裹,伸手便要去拿,此举甚是无礼。
丘长生微一侧身,挡住了包裹,那人手刚触及他右肩,‘哎呀’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用左手握住右手,奇道:“邪门,邪门!”原来丘长生运息右肩,震开了他的手臂。先前那名汉子问道:“怎么了?”也伸手来强取。丘长生不愿跟他们作过多纠缠,后撤一步,取出包裹里的镖旗,说道:“把这个交与你们总镖头,他自然会见我。”
那两名汉子一惊,喝道:“你从哪得来的镖旗?”另外六名汉子赶了过来,神色沉肃,如临大敌。丘长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