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百香楼。 季牧与花月二人相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白诗诗在一旁陪同。 “行啊,几年不见,都穿绯袍了。” 季牧看了对面的花月一眼,俊逸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依旧是那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乌黑的发挽着一枚晶莹的玉簪,目光如星河灿烂。 因此行不算公事,所以花月未着官服。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布衣,发丝轻轻散落,不扎不束,颇有着不拘一格的姿态。 他的面容照比数年前多了几分沉稳,但整体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在看到季牧的时候,他明亮的眸光中仍旧是忍不住的透出激动之意。 白诗诗端坐在二人中间,面向窗户,抬首可见街市灯火。 她换下了白日时穿着的影司作战制服,换上了一身洁白的襦裙,略施粉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婉起来,像是一株淡雅的百合花。 她微微挽起衣袖,露出一双洁白的柔荑,正在为季牧与花月倒酒。 三人已经喝了一会儿,各自微醺。 听到季牧的话语,花月不自禁露出一抹骄傲。 “那是!” “不过还是比不过你。” “你再等我几年,等我混个户部尚书当当,我亲自带你逛逛国库!” 季牧哈哈一笑。 “那我可就等着了!” 也只有面对季牧时,花月才能够找回来曾经那股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气势。 平日在官场,他的棱角不说磨尽,却也不会这么张扬。 季牧也是许久未曾感受到这般放松的状态。 踏入修行界之后,他一直都在被推着前行,不容有半分闲暇。 就连酒... 他近两年都很少喝了。 炼化完镇妖司、等待鱼儿咬钩之前... 季牧反倒无所事事,可以好好会一会老友,追忆时光。 所谓—— 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劝莫相拦。 二人的酒,下的飞快! 白诗诗倒酒的动作几乎没怎么停过。 哄堂大笑,无限贪杯! 他们谁都没有动用修为缓解醉意,皆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聚首。 二人都有各自的追求,非是闲人。 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何年... 只是酒过三巡,人的性子也变得狂放了不少... 花月与季牧这般无所顾忌的交谈,却让一旁的白诗诗为之心惊胆战。 她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为了保险,她最后仍旧是撑开了一道无色的屏障,隔绝了三人所在的区域, 此时,半坛酒下肚,花月的脸颊微微透红。 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颇有些气愤的指着季牧说道: “长风兄啊,当年...你瞒我可瞒的好苦!” “你是...学宫弟子的事情...” “我...直到你近些年...出名了之后!才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的!” “这竟然...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好兄弟?!” “嗯?” “罚酒!罚酒!” 花月的言语有些不利索,但劝酒的话却很流畅。 季牧见状摇头一笑。 一旁的白诗诗见花月有些醉了,在桌子底下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诗诗...不用管我...” “今天...我非得...数落数据他!” 季牧伸手端起白诗诗刚倒好的酒,向花月示意了一下,无奈道: “好好好,我自罚一碗!” 话音刚落,季牧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身为月明楼的当代大当家的,季牧自然不会喝外面的酒,所饮用的都是自家的剑南春,入口浓烈醇香,令花月直呼痛快。 就在这时,花月在一旁吆喝道: “一碗不够,得三碗!” 白诗诗在一旁劝慰道: “春风,好了好了。” “当时总司也不是有意为之,肯定有他的苦衷...” 季牧看了白诗诗一眼,笑着道: “今天这里没有总司,只有兄弟。” 花月再度拍了拍桌,站了起来,大笑一声: “说得好!” “来!碰一个!” 觥筹交错,白诗诗轻抿一口,而二人俱是一饮而尽。 花月坐了下来,仍旧一脸愤恨。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 “啊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花魁!” “明明说好了让我去赴宴,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