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海阔天又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这位张兄实未看错,在下也觉得只有三位和金姑娘不会是杀人的凶手,所以才找三位来商量。”
楚留香淡淡道:“海帮主难道对丁鲍子存着怀疑之心么?”
海阔天又沉默了起来,头上已见冷汗。
楚留香却不肯放松,又问道:“看来海帮主与丁鲍子相交似已有很多年了。”
海阔天迟疑着,终于点了点头。
楚留香眼睛一亮,追问道:“既是如此,海帮主就该知道丁鲍子的底细才是。”
海阔天眼角的肌肉不停抽搐,忽然道:“并没有怀疑他,只不过……只不过……”
他嘴角的肌肉也抽搐起来。连话都说不出了。
胡铁花忍不住问道:“只不过怎样?”
海阔天似乎全未听到他在说话,目光凝注着前方,似乎在看着很远很远的一样东西。
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也不知为了什么,自从云从龙云帮主死了之后,我时常都会觉得心惊肉跳,似乎已离死期不远了。”
胡铁花道:“为什么?”
楚留香眼睛里闪着光,道:“云帮主之死,和海帮主你又有何关系?”
海阔天道:“我……我……我只是觉得他死得有些奇怪。”
胡铁花皱眉道:“奇怪?有什么奇怪?”
海阔天道:“武维扬帮主号称‘神箭射日’,弓箭上的功夫可说是当世无双,但是若论硬碰的武功,也未必能比云从龙云帮主高出多少。”
张三抢着道:“不错,据我所知,两个拳掌兵刃,轻功暗器,可说都不相上下,只不过武帮主弓马功夫较高,云帮主水上功夫强些。”
海阔天沉声说道,“但昨夜在三和楼上,武帮主云帮主交手时,两位都在场的,他们交手只不过片刻,最多也不会超过十招,云帮主便已死在武帮主的掌下……他岂非死得太怪,也死得太炔了?”
胡铁花沉吟着,瞟了楚留香一眼,道:“莫非武帮主也和金灵芝一样,学了手极厉害的独门武功?”
楚留香道:“这当然也有可能,只不过,武帮主已是六十岁的人了,纵在老当益壮,筋骨总已不如少年人之精健,记忆也要差得多,学起武功来,吸收自然也不如少年人快,是以无论修文习武,都要从少年时入手。”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就是老年人的悲哀,谁也无可奈何。”
海阔天道:“不错,这一点我也想过,我也认为武帮主绝不可能忽然练成一门能在十招内杀死云帮主的武功。”
胡铁花道:“那么依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呢?”
楚留香和海阔天对望了一眼,眼色都有些奇怪,两人心里似乎都有种很可怕的想法,却不敢说出来。
这一眼瞧过,两人竟全都不肯说话了。
胡铁花沉思着,缓缓地道:“云从龙和武维扬交手已不止一次,武维扬功夫深浅,云从龙自然清楚得很。”
张三点头道:“不错,天下只怕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了。”
胡铁花道:“但昨天晚上在三和楼上,两人交手之前,云从龙的神情举动却很奇怪。”
张三道:“怎么样奇怪?”
胡铁花道:“他像是早已知道自己此番和武维扬一走出门,就再也不会活着走口来了,难道他也早已知道武维扬的功夫非昔日可比?”
张三道:“就算武维扬真练成一种独门武功,准备要对付云从龙,他自己就绝不会告诉云从龙,云从龙又怎会知道?”
胡铁花皱眉道:“那么云从龙为何会觉得自己必死无疑?难道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秘密?……他发现的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