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上骆驼,莲灯终于有了苦尽甘来的感觉。这回男女的分工大概要转变过来了,国师不会继续那样小肚鸡肠了,也许会对她好一 些,会把她捧在掌心里……
因为事先已经有过准备,国师现在要忙于应对石盘陀的示爱。让一个丝毫没有不良嗜好的男人去接受另一个男人,普通人都会觉得生不如死吧!莲灯酸涩地看着,石盘陀匀了一匹骆驼给他,亲自替他牵驼绳,国师绷着身子在驼峰间坐着,肯定煎熬得厉害。
她幽幽叹息,转头对昙奴道:“不知城内有没有人知道押不芦,最好能打发了石盘陀,你看国师不可怜么?”
昙奴也无奈,“是很委屈他,可我在碎叶城生活了十三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想找其他人打听,只怕不容易。”
“你那时苦虽苦,不愁生计。百姓不同,据说押不芦很值钱,找到一根就发财了。”她蹬着脚踏试图看得更远些,别别扭扭说,“那个萨保真是的,国师明明不喜欢他,他还死皮赖脸。”
昙奴看她撅着嘴,心下好笑,但是笑过之后又不免惆怅,喜欢上一个掩藏颇深的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商 队的人加上驮马和骆驼,绵延了足有一里远,驼铃与马铃交汇,踏出冗长古老的曲调。太阳升得略高时到达城门口,石盘陀的商队常年往来各地,守门的军士认识 他,没消几句话便搬开戟架放行,国师无惊无险地通过了。到她们这里,莲灯是没有什么妨碍的,昙奴心虚还会刻意闪躲。所幸那些守城的都是新征的生面孔,她们 和粟特人一样穿白袍罩面纱,就那样蒙混着,居然也顺顺利利进城了。
进城后便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碎叶城简直就是长安的拓片,除了 街市上胡人居多外,无论是商铺还是管制,几乎都与长安毫无二致。莲灯轻声嗟叹:“定王把这里经营得这么富庶,为什么还要打中原的主意?如果是我,有个地方 安居,养花种草过完后半生,不好么?太平得来不易,何必再掀兵戈。”
昙奴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有时候不争馒头争口气。定王 的母亲是皇后,当初皇位应当传给他,可惜今上比他年长得多,那时又手握重兵,他吃了暗亏,不痛快了三四十年。现在羽翼丰满,到了一雪前耻的时候。安西又失 去你阿耶把守,没人能够制衡他,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百里都护死后三年,定王的准备果然做得差不多了。莲灯四下看,街道上驻军往来,铁甲长刀,仿佛随时可以投身战争。她回头问昙奴,“定王府邸在哪里?”
昙奴向南指了指,“铜驼街走到头就是。”
她眯眼远眺,虽然看不到,心里有了方向,知道仇人就在不远。
不过眼下还不能造次,既然是跟着商队进来的,轻举妄动会害了这些无辜的粟特人。事要一件一件办,照着原定的计划先去找押不芦,等解了昙奴身上的毒,她好歹有了帮手,办起事来就会轻松得多了。
所以依旧跟着粟特人行动,在驿站投宿。石盘陀坠入了爱河,匆匆安置好货物,剩下就是绕着国师团团转。国师没有办法,只得忍耐,坐在席垫上不停打扇子,俏声道:“萨保何时带我们去找那个古墓葬?”
石 盘陀说快了,“等我联系老主顾,把这批货发出去。用不了多久的,至多三五日吧!娘子们稍安勿躁,且等我一等,还要准备些东西,万一发现了押不芦,好立刻动 手。”说着顿下来,迟疑地看了他们两眼,“碎叶城有律法,挖坟掘墓者挫骨扬灰,你们当真只是找押不芦,不会是冲着墓里的随葬品去的吧!”
国师掩唇而笑,“我们虽穷,还没沦落到盗墓的地步。萨保放心,我们只为押不芦,就算发现钱财,一文不取,全归萨保如何?”
萨保难堪地挠挠头皮,“你千万不要误会。别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