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牙齿咬得吱吱的响,听到萧飞雨怒骂之声,嘴角才露出一点笑容。
只听力辛附在他耳畔,道:“你笑什么?”
方逸压低声音,道:“我笑姓展的自作多情……”
方辛冷笑道:“萧丫头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早已爱上了姓展的,十个女人之中,有九个都喜欢脾气臭,骨头硬的男人,你笑什么?现在她已说动了姓展的,姓展的就要随她回谷练武了。”
方逸咬牙暗骂道:“贱丫头,贱丫头……”目光一扫,抄起了角落问的一把斧头,就要将船底凿破。
方辛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怒骂道:“蠢猪!你要作什么?”他虽是怒骂,但声音还是个如蚊鸣。
方逸道:“把船沉了,淹死他两个狗男女。”
方辛道:“说你是蠢猪,就是蠢猪,上面的人,都是活宝,弄死了他们,就不值钱了。”
方逸道:“怎么?不弄死,看他们快活!”
方辛道:“你看,那是什么?”
方逸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船板之上,微微有一点裂隙,露出一点天光,方逸道:
“是什么?左右不过是个洞洞。”
方辛又笑又恼,自怀中取出一只制作得极其精巧的铜鹤,轻轻道:“等他们歇了,自那里吹些上去,只要他们嗅到一点,嘿嘿,那女的就可任凭你摆布了,再逼出白布旗的下落……”
方逸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是极,是……”
方辛突地一把掩住他的嘴,轻道:“禁声!”
只听舱板上起了一阵脚步声,走来走去,突地停在底舱的入口处,方民父子心里一跳然后,又听到萧飞道:“你要做什么?”
展梦白的声音道:“下去休息。”舱板开了一线,方氏父子暗中大惊,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
幸好那船娘大叫起来:“下面去不得的!”一阵沉重步履声奔来,舱板“噗”地一声,又关上了。
方氏父子对望一眼,暗中透了口气,只听萧飞雨道:“你要睡就在上面睡好了,我不睡。”
方逸限恨骂道:“丫头,跟他一齐睡好了,假什么正经。”
方辛道:“你放心,原封货是你的。”悄悄将那铜鹤闷香检查了一遍,立刻便要动用了。
展梦白、萧飞雨,做梦也没有想到脚底下还藏着两个仇人,两人虽是对面相坐,却是你不望我,我也不看你。
过了半晌,萧飞雨忍不住道:“你跟我爹爹学武,也不致辱没了你,为什么你还像不太愿意?到了溧阳,先等一日……”
展梦白道:“我几曾说过要跟他学武……”为了他母亲之事,他对萧飞雨的父亲实是怀恨已极。
萧飞雨跳了起来,跺足道:“怎么,说了半天,你还不愿意么?”突听脚下底舱板下,当地一响。
方辛正自举起闷香铜鹤,被萧飞雨跺的船板一震,手中的铜鹤,撞上了舱板——
展梦白变色道:“下面一定有人!”
方氏父子大惊!
船娘急地奔了过来,张手拦着说道:“客人,侬那楞多心,格弗是人呀,是一只癞皮猫。”
展梦白道:“噢,原来是猫!”
方氏父子松了口气,方逸低低骂道:“这死胖婆娘,敢骂我是癞皮猫,等下非撕了她的嘴。”
展梦白背负双手,又在舱中踱起步来,目光四扫,只具舱中的木桌上,还有两碗剩茶,眉头微微一皱,围着那船娘转了一圈,目光上下扫动,缓缓道:“我最喜欢猫了,你抱来看看怎样?”
船娘退到底舱的盖上站着,连连道:“猫弗好看格,弗好看格……”她到底不惯说谎。
展梦白见了她的神色,早已大起疑心,要知他连遭变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