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人等人知道展梦白必有急事,也不敢再多挽留,直送到信阳城外,方自长揖别过。
黄虎挥鞭笑道:“又是几条好汉子,只可惜不肯再送远些。”
展梦白笑道:“送到城外,还不够么?”
两人走了一程,黄虎突然皱眉道:“这倒怪了,怎地马鞍竟会突然变得硬邦邦,冷冰冰的。”
展梦白亦觉有异,仔细查看之下,赫然发现自己的马鞍竟已被换过了,而这付鞍铠赫然竟是钝金所制,只是涂了黑漆。
黄虎摇头笑道:“好个龙浩人。”
展梦白道:“如此重礼,如何收得?”
黄虎道:“这种人的脾气必定与我一样,展兄若将这马鞍还给他,只怕他连饭都吃不下。”
展梦白摇头一叹,又忍不住笑道:“如今不怕没银子使了,随意敲下块马铠,已足够你招摇的了。”
相对大笑,健马奔驰,铃声悠扬摇曳。
信阳西去,便是连绵百里的桐柏山,行人到了这里,须得自‘羊靖关’穿山而过,方人鄂境。
关口里许之外,有个小镇,开着三五家茅屋野店,两人在每家店里都喝了三大杯,乘着酒兴,夜渡关山。
村酒虽浇薄,但急酒入肠,黄虎只觉飘然,兴致也颇高,指点谈笑,放马驰行在群山脚下。
这时沉重的暮色山雾,已自山腰降下,大地宛如被淡墨所染,巍峨群山,看来彷佛在似有似无间。
蹄声渐缓,铃声清悦,陪着隐约松涛,更为着暮春浓雾里的锦绣关山,平添了几分奇趣,淡淡地撩人情思。
展梦白忽觉胸中突然淡淡地泛起一些熟悉的诗句。
黄虎却已放声高歌起来,高亢的歌声,穿越入云,但却像是冲不破那淡淡的乡愁,撩人的情思。
那知展梦白突地面色微变,轻叱一声:“住口!”
黄虎愕然顿住歌声,道:“什么事?”
展梦白双眉微皱,轻声道:“你听。”
黄虎凝神而听,只听歌声余韵刚歇,浓雾山林中,却隐约传出了一阵阵女子的哀呼救命之声!
展梦白也不等他答话,便已拍马奔向山林,黄虎暗忖道:“好个义气男儿,果然是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
思忖之间,亦自纵马追去。
山路崎岖,渐往高处,那哀呼声渐渐微弱。
展梦白生怕蹄声惊动,翻身下马,蹑足而行,细碎的步履,杂着偶然震动的金铃,哀呼却已娈为痛哭。
两人来到林畔,毫不迟疑,牵马入林,但哭声却漂漂渺渺,一时间竟摸不清确实的方向。
入林渐深,黄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沉声道:“展兄,这莫非是什么人布下的奸计陷阱,故意要诱我等入□?”
展梦白轩眉道:“纵是陷阱,也要闯上一闯,看个究竟,闻声不救,岂是江湖男儿的行径。”
黄虎不禁挑起大姆指,大声称赞,却又忍不住放声大呼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行恶,有种的出来与大爷们斗个三百回合!”
展梦白微微皱眉,却已拦不住了。
那知他呼声方歇,那隐约的痛哭声,突然变成了阴森的诡笑,接着,四面都响起了这种阴森诡异的笑声。
展梦白心头微凛,黄虎已厉声喝道:“什么人?”
笑声飘渺,弥漫在山林群木间。
夜色浓雾,山林群木,都彷佛变成了鬼魅的影子,在望着他们,发出这阴恻恻的诡笑。
良久长久,笑声中方自传出人语,阴森而缓慢,一字字缓缓道:“放下马匹,放你们逃生出林!”
展梦白心头一震:“来了!”
黄虎却已厉声笑道:“好小子,果然这就来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