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众人连连称是。
************
时间仿佛又到回到一个多月前的晚上。
别院的内室里灯火通明。
室内的众人紧锁眉头,不休不息,好似不知疲倦一样地思索着。
但是与从前不同的是,事情的眉目已经渐渐清晰。
真相像是蜿蜒匍匐在水沙中的长蛇。
许多人一起同心合力地逼近它,不动声色地披水沥沙,让它的真面目浮现出来。
先是季开阳开口,他说着自己的经历,平静得倒像是个看客。
“从那夜我一个人离开平城,我去往皋兰山。我曾拜在皋兰山门下修习术法,我师父见多识广,阅尽人间秘术。那些岑国的兵士是兽人,我便去问师傅要如何斩杀兽人。”
他话未说完,王飞云便打断他。
“皋兰山的弟子能出师的便是天下争抢的法师,灵力甚高啊。你说的皋兰山,可是那西边的以修习秘术闻名的皋兰山?”
季开阳沉默,又反问王飞云:“世上还有几座皋兰山?”
王飞云被他问得有些尴尬。
小郁略略沉吟,说:“我南疆郁氏与皋兰山颇有些交情。你修为高深,远超现在的大弟子,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季开阳丝毫没有因为小郁的疑问而停顿。
他一笔带过,神情淡漠地回答:“许多年前我便与皋兰山分道扬镳。只有师傅是我师傅,其他人于我,不过是旁人。他们也不把我当弟子。”
他一双眼睛慢慢扫过大家,见没有人再有问题,才继续说:“其实要杀死兽人并不难。上古秘术中有提到兽人的制法,同时也告知解法,以铁器横劈兽人的脖子即可。简单的说,就是斩首。然而我们代国的士兵多习惯于刺、砍的杀敌方式,自然难以一举击杀那些兽人。”
光禄大夫冯定应合上手中茶碗,沉声道:“这样不是简单?我们只需改变代军操练的方式,叫他们记住横劈脖子的招式,问题就迎刃而解。”
林怀琛摇摇头,接着他的话说:“如果真是这样简单,季公子何以去了一个月之久?”
季开阳冲林怀琛点点头:“林大人说的是。师傅告诉我斩杀兽人的方法之时,我也如冯大人一样想。可是兽人这样的邪术,从来不是以施术者所造的兽人有多厉害而著称于世。”
他顿了顿,说:“它实际上厉害的,是施术者的修为而已。”
施崇明挠挠头,嚷嚷着:“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你这要是当夫子,早把学生教的云里雾里了。”
季开阳也不恼他,再把话讲开:“就是施术者修为高到一定的境地,就可以无休止地造出兽人。只要有人,他就能造出兽人。你可以杀死兽人,但你杀不尽兽人。施术者可以以他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这这这……这简直是胡扯!”施崇明大叫:“若天下真有那么厉害的人,他还不早就称王称霸了?!只要习得兽人之术,简直天下无敌嘛!”
林怀琛和小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睛像漆黑的深渊,一瞬闪过一道很亮很亮的光。
两人心照不宣。
就在今天下午,周意琮说金未英认识一个术法通天的人,不仅治好了周意琮的病,更有可能教会了金未英活死人之术。
同样是不传世的上古秘术,同样的恶毒,同样需要一个术法通天的人。
这样的巧合,想不联系起来都难。
小郁想了想,还是开口:“施大人说的有道理。可是,”她话锋一转:“既然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独霸天下,一定有原因。季公子与我同修术法,一定明白‘反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