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招认呀,但求留个全尸呀。您真是……明察那个秋毫,奴家只能把罪儿……认呀。买通了下人秦香怜呀……毒害了……老祖宗哇呀。”
二妈在干什么?
一边上着夹棍,一边竟然在唱歌。
那凄凄烈烈的歌声,绕梁不绝,公堂上下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
白胖大人竟然不自觉的打起了拍子,不知是不是被这哀婉的小调打动了,他居然生出了恻隐之心,又或者是好奇之心,缓缓开口道:
“本官有一事不明。先别说买凶下毒,就算是扎小人,你也得有个动机呀?陈季常不就俩正牌闺女吗?家里的祖业财产,早晚还不是你闺女的?至少一半。”
二妈陈诗美惨白阴森的脸,突然闪过了两片红晕……
“我知道她的动机。”身后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年轻女人开口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大姐陈玉荷,她白衣飘飘缓缓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个女人当初和我爹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了。哼。”
大姐陈玉荷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晴天里的惊雷,抑或是彩虹下的飘雪。
奇怪的是一项和大姐不离左右的大妈柳月如,怎么没有同时露面……
二妈陈诗美的脸色忽而又变白了,“呸,狗血喷人,这条我不认,六月都能飞雪呀,大人,我……”
大姐陈玉荷的声音阴冷异常,“还记得明月池畔的杨……”
“住嘴。你们家真够乱的。你……你们……唉,清官难断家务事,行了,这段就别记到供词里了。让犯妇陈诗美和秦香怜画押吧。案宗报刑部,批下来宣判执行。退堂。”
白胖知县脑门上的汗下来了,他知道这件案子必须早早了解了,以免节外生枝。
“冤啊,千古奇冤。秦香怜怎么就被指使下毒了,还没审哪?要是真下毒了,那只鸡的鸡腿俺吃了怎么就没死?”我猛地嗷嚎了一声,企图扭转乾坤。
白胖知县也站起来了,用手一点,“大胆刁女,疯疯癫癫,你是不服本官的判决吗?告诉你,本官就这么判了。定案。退堂。”
“伙房那锅汤你们查了吗,我吃剩下那几块鸡骨头你们查了吗?这就是一桩冤案啊。我不服,不服……”我叫的喉咙都沙哑了。
两个衙役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架起我就走;我一看认识,不就是昨天那两个把我扔到石狮子脚下的官差吗,化成灰我都认识。
其中的高个大声嚷嚷,“大人,这就是一女疯子,根本不是什么陈老爷的闺女,昨天我们查案她就挡在门口不让进去。”
另一个矮个小声嘀咕,“昨天咱哥俩怎么没把她摔死呀,这疯婆子命还挺大,又来捣乱了。”
“放开俺,你们放开俺,俺不是疯婆子,俺要伸冤……”我泪与鼻涕俱下,手舞足蹈,奋力而绝望的挣扎着。
“冤他妈什么冤……最毒****心。”高个气鼓鼓的。
“连婆婆主子都能给毒死,简直就不是人。”矮个附和着。
“彭”的一声,天旋地转,我头好晕,我知道那两个挨千刀的衙役又把我扔到府衙的石狮子脚下了。
*****
“玉莲,醒醒呀。”一个熟悉的青年男子的声音焦急的呼唤着我。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是牛根生,“根生哥,是你吗?”
“玉莲,你没事吧,你的头又碰伤了,你这脑袋可真结实。”根生手里端着碗热汤,用嘴吹了吹,“郎中刚才看过了,说你没大碍事,就是虚弱了些,先喝口汤吧。”
我哪有心情喝汤,一听汤字,我就犯恶心,连想起那一小包砒霜……
“根生哥……”话说半截,我就哽咽了,眼泪差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