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芳华……他终于来接我了吗?
梨花开了,纷飞如漫天花雨。
他只轻唤了一声:“勺儿。”
我诧异地拿袖子捂住嘴,无助极了,泪止不住地流。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如果这一切是梦,那么我宁愿沉溺在梦中,不再醒来……
公子番外
我跟随主人之前叫弘晋,后来被唤作陆儿。
我的父亲曾是晓勇善战的大将军,风光无限。可是在我小的时候他便隐姓埋名,带着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的身子一向很弱,本不适合习武,可在夜里不定期的偷袭与杀也杀不完的刺客的训练下,我居然也练就了一身好轻功,这叫什么来着……熟能生巧。
说起这些刺客来还真的很奇怪,有些是朝廷派来的,一来就来几十个,把我和父亲新修的小茅屋都撑满了,偶尔还有几个被迫站在了外头。对于这事儿……我很不好意思,总觉得以后还得把茅屋再修大一点儿。
嗯,话扯远了……
他们说的都是官腔,个个亮出了大刀,非得等带头的吼一句“上”,才会一鼓作气地齐涌上来,而且十有八九都是涌向我,于是我只好很无奈地破屋而逃,留下父亲一人悠闲地站在那儿。
往往等我在外头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提着一只烧鸭、一壶酒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在残破不堪的小茅屋前等我了,而那些刺客们都离奇地失踪了,然后我就很欢喜地和父亲把酒夜酌。
朝廷的人往往都是很有礼貌的,来了会提醒,走得也很快。可是另一些蒙面的刺客就很难说了,他们招式怪异,有耍剑的,有拿大刀的,去年还碰到一个拿流星锤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那方言也从南边到北边,各种各样的都有。有次遇到一个说
苗语的,原本以为是个大姑娘,结果却是娇滴滴的一个男人,一边追我还一边撒毒粉,真是惊悚!
虽然这些刺客兄弟来自四面八方,语言也不同,但听多了也稍微能辨认,出现得最频繁的就是“秘籍”、“藏宝图”等。若说朝廷是大规模地来人,那么这些蒙面刺客便是松散的自由搭配。若来的只有一人,往往会采取下迷药的方案,顺便做些下三烂的事儿,等把我和父亲折腾得差不多了,再偷偷摸摸地现身;若来的是两三个,便会一个堵门,一个砍我父亲,一个追我……这个时候,我就得多花出一倍的时间去买冰糖葫芦,因为后面那只跟屁虫怎么甩也甩不掉。这种生活虽然很贫苦,却也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我花了比平常多了五倍的时间拎来烤鸭和烧酒时,父亲却没有在原地等我了。我四处乱窜找了许久,才在林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他说,让我一人以后好好地过。
他说他是在沙场征战时,受人之托,把我抱回来的,当时他答应了人家要好好把我养大。原以为只要对外声称我是他的亲生骨肉,再把知道内幕的人收拾收拾,便不会引人注目了。可是第二天朝廷便下令通缉他,说他私通敌国,藏匿了敌国皇族的唯一血脉,而江湖上也开始流传着他身揣惊世的藏宝图与武功秘籍的消息,一夜之间各路人马闻风而至,于是他无奈地携我过上了逃离的生活。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心里悲凉万分。
父亲气绝前死死地握着我的手,让我守住身上的秘密,不要说给别人听。父亲一定是老糊涂了,他怎么就忘了,我是个哑巴。
哑巴怎么会说话。
葬完父亲后,我便一把火烧了茅屋,独自出了远门。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该去何方,也不知道刺客会在什么时候来。身上的银子不多了,而且没人会雇一个哑巴。
客栈一旁的人川流不息,酒香肉味扑鼻而来,我很饿,却只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