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消息,很快就传至京师内外,一时之间,整个洛阳,顿时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与此同时,十万在函谷关的关中军被缴械,关中各州府纷纷归附,大量的关中军马趁此机会被裁撤,倒也省却了不少的负担。
可对于无数大臣而言,他们真正关注的却不在此,而是济北。
济北是很多人想了解的地方。
因为如今局势已经非常的明朗起来,陛下的地位已经稳固,大陈内部,再没有人可以挑衅陛下的权威,何况陛下现在年纪还轻,将来日子还长着呢,眼下陛下不但是权力的象征,也代表了未来。
再加上苏芳等人的严惩,在这心有余悸的心情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已收了心思,眼下对他们而言,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既然如此,那么陛下的心思,就成了所有人揣测的方向,自然是所有人都想着济北看看。
好在,陛下的心思并不难猜,此时谁都明白,陛下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处济北。
嗅觉灵敏之人,早已预想到,济北将成为决定未来前途的重要关节。
因此,赵王府在当天夜里,便已是车马如龙,想要随赵王前去济北之人,可谓是门庭若市。
这陈贽敬自成为阶下囚之后,即便重新封王,这样门庭若市的时候,却早已罕见了,而今日这般,倒足以让人看出世情,使人生出感慨之心。
可见这世上趋炎附势的人有多少,简直每个人几乎都是如此的。
不过世间人情冷暖本如此,夫妻都能在临难的时候各自飞,何况这种官员呢,自然是那种势利眼的。
这些赵王很清楚,感叹的同时,他也很感激陈凯之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两日之后,一份名册便落在陈凯之手里,名册的人数,远超陈凯之的想象,原以为是三五百人,谁料竟是一千二百多人。
陈贽敬倒是不敢隐瞒,在文楼里,行了礼,苦笑的摇头,如实相告。
“陛下,这两日,到处都是有人登门拜访,那些年轻的官员,宗室和功勋的子弟,臣已尽力的拒绝了,只是……”
陈凯之颔首点头:“朕明白,定是许多人,想要拒绝,也拉不下面子,其实这没什么妨碍,多一些人,没什么不好,反正此去,朕也不打算让济北那儿如何招待,一切都是从简,人数虽多,想来也不耽误济北那儿什么,你不必自责,这些人,朕俱都准了。”
陈贽敬松了口气,他哪里想到,陈凯之本就是抱着漫天撒网去得,陈凯之如何指望,所有去得人,都能真正去观察和做到真正的考察,十个人里,有五个人用了心便不错了,而这五个人中,能渐渐从济北那儿得到什么体会,接受某些新的理念,可能有两个就不错。
所以陈凯之巴不得去得人多一些才好,这些人,无一不是大陈的未来,非富即贵,多去去,没什么不好。因此这附和他的意思,他朝赵王徐徐开口说道。
“皇叔尽快成行吧,还是那句话,一切从简,有什么事,快马报朕。”
陈凯之呷了口茶,等这陈贽敬告辞,方又将思绪拉了回来。
因为在此刻,陈一寿和锦衣卫指挥使曾光贤俱都在此。
曾光贤是自己前来请见的,这个时候自然是重要的消息回复吧。
陈凯之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淡淡问道:“曾卿家,何事见朕?”
曾光贤看了陈凯之一眼,随即道:“臣已奉旨,命人前去打探了,虽然海外,只怕想要探听到消息,怕是需耗费不少时日,可锦衣卫已在关中,审讯了不少杨氏的族人,得到了一些讯息,特来禀告。”
这曾光贤显然知道,陛下对杨家的事依旧上心,所以稍有风吹草动,便赶了来。
陈一寿看了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