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其實今兒顏盈並沒有大開嘲諷。一來沒有必要,二來趙王也好,平陽君也罷,都達不到顏盈全力開懟的地步。不過,就算這中程度的冷嘲熱諷,也不是平陽君能夠抵擋的。
這不,寥寥數語,平陽君果斷的敗走,連『小姑娘伶牙俐齒』的話語都沒有丟下。
「真弱。」顏盈嘆息:「不是說平陽君善辯解之道,乃是當世不二英才,怎麼感覺說話還沒有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養的大黃狗好聽呢!」
柳姬:「……」
「你這孩子,怎麼又拿人和狗相提並論,不是我說,能比得上?」柳姬搖頭失笑,晚上的時候,將這事兒當成笑話講給留在顏盈家養傷的趙姬聽。
趙姬捂嘴,一陣偷笑。
「好姐姐,平陽君出名,可不僅僅是能會道,而是他乃當今趙王的叔叔。」趙姬開始柔聲解釋平陽君與如今趙王的關係,很簡略,卻是依著趙姬身份所能知曉的全部。
柳姬知道這點,所以很感激趙姬的誠實。只道:「知曉平陽君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好處總是大於壞處。最起碼往後走,我們不能用尋常人的目光,來對待平陽君。說不得,說不得我們返秦路途是否通暢,還要拖平陽君的福。」
趙姬想想,卻道:「妹妹只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道理。只能小心戒備,免得倒頭來反受波及。」
柳姬沉默,片刻後突然提起平陽君所言,趙麗公主與顏盈相似的話語。
「說真的,自從聽到這話後,我心不安極了。」柳姬吞吞吐吐的道:「我敢保證,我根本就認識什麼來自越國的越夫人,只知曉家裡做來往他國倒賣糧食的生意,稱不上富饒卻吃穿不愁,根本和越國王室扯不上關係。怎麼就出了麗公主與柳姬相似的事情來。我啊,真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柳姬姐姐的意思。」趙姬問。
「能有什麼意思,還不是自我憂慮嘛。」頓了頓,柳姬到底選擇將心裡話說了出來。「總感覺要出事兒,可具體會出什麼事兒猜不到,只隱隱約約覺得心裡難受,心慌得狠。」
「只是你多慮而已。」
趙姬試著如此寬慰柳姬。
可惜沒用,柳姬還是那麼的緊張。
「小心點吧。」趙姬微微沉思,只能這麼說話。
隨後的幾天時間,無論是趙姬、嬴政母子還是柳姬、顏盈母女,都加強戒備,小心翼翼的等待趙王安排人手護送他們回秦國。
可以說這一過程十分的緩慢,就趙王那德性。答應歸答應,可你要他將事兒辦得盡善盡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何況趙王只恨不得自己化身絕頂高手,手起刀落,將趙姬、嬴政母子像切菜一樣切切切切了。
就只能更慢,慢得你只恨不得將趙王拎起來左右搖晃,以確保趙王打娘胎就進了腦子裡的水,都儘量倒出來。
可惜啊,趙王腦子裡有水這點,只有顏盈、嬴政幾個猜著了。這就造就了一個問題,趙王自以為聰明的『微服私訪』,跑來柳巷,以親切的口吻說他是顏盈的爸爸。
顏盈:「……」
哎呦,顏盈那個暴脾氣當場就發作了,要不是嬴政眼疾手快的拉住顏盈,只怕趙王已經當場去世。當然了,依著顏盈那個暴脾氣,可別想顏盈放趙王一馬。
——這隨隨便便就想當爹,占人便宜的毛病得改改。不然指不定就成了天邊飛舞的雲彩,什麼時候變成雨,落至地面蒸發,都不知道。
顏盈直接給趙王下了藥,不是什麼過分的毒藥,而是讓人……不那個啥舉的藥。反正趙王已經上了年齡,兒女又成群,那玩意兒留著也是禍害,還不如直接給廢了呢!
當然,之所以下這中藥,還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顏盈懷疑趙王對柳姬起了不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