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做的飯,十分簡單。
雜糧做的撈飯,還蒸了一鍋紅薯。菜就是切的鹹菜疙瘩,加了點點油炒了一下。
還做了一個蒸蛋。不過那是顏盈單獨吃的。哪怕才一歲的顏妙妙,都吃的是特意打的雜糧糊糊。就只有顏盈,十五歲的姑娘,還是衣來張手飯來張口。
當然了與原主稍微不一樣的是,面對一歲的小侄女,顏盈可做不到淡定自若的吃,不管一直對著蒸蛋流口水,咿咿呀呀的一歲小侄女。
乾脆就從王思慧手中抱過顏妙妙,自己一口小侄女一口的,一起將一碗蛋羹分了。
王思慧高興壞了,連說顏盈越來越懂事了。
趙春花不滿,顯然想到了自己閨女嗑掉門牙,卻只能吃紅薯粥的事情。就陰陽怪氣來了一句『小姑子可不光妙妙一個侄女』,惹人發笑。
顏盈不屑的笑了笑。「妙妙一歲,西西也一歲?七歲大的孩子了,磕掉門牙而已,又不是不會長出來,至於那麼大驚小怪?」頓了頓,掃了一眼加了米湯成糊糊狀態的蒸紅薯。
「蒸紅薯泡米湯都吃不了?怕是得重新回你娘的肚子裡,好好回爐重造一番了。」
一席話聽著軟綿綿的,不可謂不毒,反正一席話聽得顏西西身體都在抖,是氣憤也是被哽得說不出來話。至於起了話茬子的趙春花,倒是想再說點什麼,直接就被顏老娘凶神惡煞的眼神給嚇住了。
哪裡還有什麼話敢說,唯恐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一刻顏老娘就讓她別吃了。
一家子就李淑蘭不喜歡在飯桌上講話,這會耽誤她看戲以及乾飯。顏老娘一貫懶得說她,冷不丁就讓李淑蘭把家裡男人的量吃了一半。
顏老娘:「……」
「下午你干十公分的活兒?」顏老娘沒好氣的道:「吃七八分就成了,怎麼連自己男人的口糧都吃了?」
秋收辛苦,不吃飽幹活,怕是想秋收一過,顏老大整個人就瘦一大圈。對比家裡的其他沒有胖也沒有瘦的人,是想學趙春花的做派,暗地裡編排她挖三個兒子的肉,只為了將小女兒養得白白胖胖。
要是小女兒真·白白胖胖,顏老娘少不得會認了這樣的編排,可偏偏顏盈整個人從上到下,里里外外都透著股弱不禁風。一看就是先天不良的弱不禁風。
顏老娘肯定不認這樣的編排,就將炮口對準李淑蘭,噼里啪啦又是一陣罵,只把李淑蘭罵得連連認錯,最後不用顏老娘喊,就搶過洗碗的工作,將碗洗了還把廚房裡里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下午家裡的男人都去上工,女人們同樣如此。顏老娘沒有上山,而是拿著早就用爛布頭粘好的布墊子,開始剪鞋樣,用麻繩穿大頭針開始納鞋底。
顏盈則不知從哪找出一團淺灰色的毛線,坐在顏大娘身旁開始打毛衣
顏老娘挺奇怪顏盈怎麼學會的打毛衣,不過轉念一想顏盈聰明就隨她。打毛衣那麼簡單,不用特意去學就應該會。頓時樂呵呵的道:「怎麼不買紅色的,紅色的毛衣好看。」
「這是羊毛線,可貴了。」顏盈笑嘻嘻的回答:「我這是給娘打的毛衣,淺灰色低調還不容易髒。」
「娘有棉襖,哪裡需要什麼毛衣,小妹毛衣打好自己穿就成。」
「給娘打一件,給我自己打一件。」顏盈才不管顏老娘的拒絕,直言不諱的道:「給娘置辦衣服,女兒高興。」
「行行行。你高興你高興。」顏老娘心裡樂開花,卻忍不住調侃起翹嘴巴差點掛油壺的顏盈。「娘不答應,你是不是還得生氣。」
「那肯定的。」顏盈笑得賊兮兮,就像成功偷吃到燈油的小老鼠,樂不可支的道:「我只有一個娘,娘也只有我一個女兒。三個哥哥已經有了各自的小家,有了以後相扶到老的伴侶。我這個做女兒的要是再